我连忙拍胸脯保证绝对不会辜负凤儿,随即开始陪同尤楚红聊一些她会感兴趣的话题…… 上房客厅内,没有其他人等打扰的兄妹二人对坐良久,李世民表现出哥哥关心妹妹的一面道:“小天他,他对你好吗?” 黄色-=文学 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地址--免地址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地址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李秀宁闻言露出微带羞涩的幸福笑容道:“他对我很好的,有时候,我甚至在怀疑自己是否正处于一个美丽的,毫不真实的梦境之中!” 随即,李秀宁彷佛笼罩着某种耀目光辉的俏脸忽的暗淡下来,语声微颤的对李世民道:“二哥,妹妹想求你一件事,你能够答允吗?” 默然片刻后,李世民笑道:“我们之间怎么如此见外,秀宁有何要求,但说无妨,只要二哥能够办到,上天入地,在所不辞!” 李秀宁幽幽的道:“小妹想请二哥无论在何时何地,都不要伤害到我的那些姐妹们,二哥,你能够答应吗?” 面容微微一变,随即李世民刚毅,俊朗的脸庞之上露出欣慰至极的欢畅笑容道:“即使真的出现敌对的那一天,我和小天两人,也只会进行男人之间的战争,秀宁不必为此担心。你的好意,二哥也完全明白的!” 露出如释重负的欣悦笑容,李秀宁盈盈站起娇躯,呖声道:“二哥,那小妹就先行告辞啦!” 李世民一愣,愕然道:“秀宁不想在同二哥叙叙话吗?” 李秀宁淡淡的道:“父皇他老人家身体安好,大哥和三哥情况亦然,二哥又如此精神焕发,秀宁又有什么好担心的,还是离去吧!” 李世民微带尴尬的道:“秀宁,难道你还在怨恨当初父皇和二哥硬逼着你嫁给柴绍一事吗?” 李秀宁微显漠然的道:“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还提它做什么,况且,我现在也如愿同天郎在一起了,什么遗憾也没有留下,又怎么会怨恨父皇和你呢?” 第120章情之一字(下) 当李秀宁同独孤凤和我三人离开这间院落之后,天策府众将又齐聚一堂。 由于考虑到可能牵扯到李世民的家事,因此房杜二人并没有出言询问的打算,反倒是只对李世民一人死忠的尉迟敬德率先忍不住道:“殿下,公主可同你说了什么没有?” 默然半晌,李世民才缓缓的沉声道:“只是叙叙兄妹之情而已,唉,女生外向,秀宁她现在已完全是笑行天的人,又怎么会向我这个做兄长的说些什么!” 尉迟敬德:“……” 众人:“……” 师妃暄临时香闺,暗中观察到心爱弟子面容虽依然娴静如昔,但眼眸深处却现露出那丝隐藏不住的失望与黯然,梵青慧的内心深处泛起有力难使,无可奈何的颓然感觉。 那个笑行天今晚没有按时出现,结果徒儿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看来,自己弟子的芳心已是愈来愈倾向于那个可恶的魔道恶徒啦! 继而梵青慧又想到数十年前另一个魔道恶徒石之轩毁掉她的师姐碧秀心这一无情的事实,内心深处更是愤恨不已,并暗暗下定决心,一错焉能再错,自己的徒儿,自己绝对不会允许再重蹈她师伯的悲惨覆辙! 随着脑海中思维领域的不断扩展,那天宁道奇留给她纸条时说过的话语再度浮现在她的脑海之中。 “笑行天本可以他那防御无懈可击的‘包容天下’将老夫拖至真元枯竭而死,可不知为何他却在比斗中突然强行转换招意,由全守化为全攻。但在老夫又即将抵御不住之际,他竟然又强制硬性收回那势若奔雷般爆发出的强横劲气……据老夫推测,他可能是在借机检验,认证一种全新的攻击方法,而且由于半途而止,他很可能已为之付出惨重的代价,本身亦负上不轻的内伤。所以,此战虽名为平局,其实……” 宁道兄言而未尽的话语,在随即留给自己的纸条上已清楚无误的表达的再明了不过。只是,自己为何就一点也看不出他笑行天同样受到重创的迹象呢?难道,他只是在故弄玄虚,犹自硬撑吗?他这样临阵变招,放弃垂手可得的胜利,究竟原因何在呢? 面对这一扑朔迷离,难以理清的谜团,即使以梵青慧的智深如海,也不禁陷入久违的迷茫之中! 巴蜀,独尊堡,今天,曾与“天刀”宋缺齐名过的堡主“武林判官”解晖迎来了一位身份非常特殊的客人,他就是现在如日中天的大唐王朝皇帝李渊的宠臣,以使者身份来此的刘文静。 没有人知道在独尊堡逗留一晚的刘文静到底同解晖谈过些什么,只知道,刘文静离去后,独尊堡曾张灯结彩,搞过一次不小的庆祝活动。 同日上午,襄阳城,城主府,伤势已复原大半的李元吉,由于受到李渊招他回归长安的诏书,正带着一众手下,拱手向恭送他的钱独观道别。 对于这次的追杀行动,李元吉可说是百味参杂,难以尽表。不过也不是全无收获,虽然他被搞的灰头土脸,颜面尽失,但暗中得到钱独观的投靠,还是令李元吉心下窃喜的。起码,在愈来愈激化的皇位争夺战中,他在外面,已无声无息的多出一座城池在手。 夜间,秀珣闺房,外间的牙床之上,三具身躯紧紧的纠缠在一起,正在演奏着生命中最原始,最狂野的迷人乐章……不知经过了多少时间,悦耳动听的娇吟,狂放激烈的动作才总算是告一段落。 此时,窗外深邃的夜空之中,彷佛因为羞涩,一直偷偷躲在云层之后的弯月也重新抵临人间,静谧的金黄月色铺满大地的每一寸空间,树影斑驳,嫩草摇曳,映射的整个天地一片清幽! 在万籁俱静的幽夜之中,一把透露着满足意味的娇甜女声悠悠响起道:“秀宁姐,你今天为何会这样狂野、奔放呢?” 轻合美眸,紧紧伏贴在自己左边怀中,正惬意体味着刚刚舒爽到极点,彷佛整个灵魂儿都已飘至九霄天外的那种畅美感觉的李秀宁闻听此言,布满细细晶莹汗滴的粉红小脸禁不住红霞再生,娇艳无双! 艰难,慵懒的抬起螓首,嗔瞪故意“挑衅”的独孤凤一眼后,李秀宁语声柔腻动听的反击道:“刚刚也不知道是谁家的野丫头,生猛的像一只发情的雌豹似的,不停的要了一次又一次,弄的她自己现在全身酥软到恐怕连只小指头都动弹不得了!” 先前出声的独孤凤闻言竭尽全力从自己右边胸膛上支起娇小玲珑,骨肉均匀,散发着粉红色炫目光辉的迷人娇躯,小心翼翼的避过那仍然竖立如故的“象牙塔”奋力爬到另一边,硬挤近自己与李秀宁本来毫无半分空隙的躯体中间,将点点樱唇贴近后者羞红的小耳边道:“你看,人家现在可还是生龙活虎的哟,倒是秀宁姐你,凤儿怎么总感觉你今天有点不一样的!” 溺爱的亲了亲独孤凤近在咫尺的嫩滑面颊,我微笑道:“你秀宁姐应该是又放开了某些心事,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反应,凤儿你就不要再像个长不大的小丫头般调皮的刨根问底啦!” 左臂轻轻抚上独孤凤温热,湿滑的娇嫩粉背,李秀宁呵气如兰的配合着揶揄道:“就是,你一个小丫头又会懂得什么?” 独孤凤嘟起嫣红的小嘴儿,不服气的道:“人家早已经不小啦,况且,又有什么是我独孤凤不知道的。在这诸侯割据,群雄并起的乱世之中,因为各自的利益或者理念不同,无尽的战争,杀戮,拼斗,攻伐,又怎么可能真正意义上的停止,这是那些割据势力,又或是有野心的人们所必然要背负的命运。 秀宁姐,即使我们俩现在身处家族之中又能帮上多大的忙,最大的可能就是为了家族,被迫嫁给自己根本就不喜欢的男子为妻,成为政治和利益之下的无辜牺牲品。 而现在,我俩都有幸跳出家族的桎梏,又能嫁给自己真心喜欢的男子,而且我们未来的夫君又是如此重情重义,通情达理之人,会尽可能的为我们去作切身考虑,我独孤凤虽然不认同什么出嫁从夫的那一套,但却不得不暗自庆幸自己确是所托非人。秀宁姐,我们能够拥有现在这样惬意的生活,你还有什么不感到满足和喜悦的!” 一席话说的李秀宁哑口无言,就来我也大大讶异于独孤凤爆发出来的突然表现! 现在,自己恨不得狠狠的亲上可爱的凤丫头几口,以示心中的欢喜、兴奋之情。因为,同样的话语,从凤儿这个与秀宁同命相怜的人口中说出来,同自己来说效果绝对不一样。 果然,静默半晌,李秀宁忽然闪电般的亲吻了一下独孤凤光洁润湿的额头,无比轻松的道:“凤儿妹妹说的对,我确实是在杞人忧天,自寻烦恼。既然自己身处局中也依然改变不了什么,那为何现在身处局外的自己就不能抛开一切,尽情的感知,体会那完全属于自己的生活呢!凤儿妹妹你是一句话点醒我这梦中人,真是要多谢你啦!还有天郎,人家再也不会让你牵肠挂肚的担忧啦!” 经过先前自己,以及这次独孤凤的开解,李秀宁宛若欲火重生的美丽凤凰般,终于完全冲开重重的心灵羁绊和外在困扰,彻底绽放出只属于她自己的青春与美丽! 其实,世事往往就是如此,瞻前顾后的考虑太多常会将自己深陷其中,再难理清头绪;而直接用眼睛去看,却反而能够丝毫不受阻碍的得出结论。 一席话建功的独孤凤得意的道:“秀宁姐,既然今天人家帮了你这么大的忙,那你今天就不要再睡在天郎的怀里了,改投人家的怀抱吧!” 心怀大畅的李秀宁没好气的道:“你个小丫头毛还都没长齐呢,竟敢调戏起姐姐来了,看我今晚怎么收拾的你服服帖帖。” 说完之后勉力抬起一双羊脂白玉般的藕臂,向独孤凤的腋下伸去……二女随即咯咯娇笑着打闹成一团。 战争一旦开启,规模很快就远远超出二女的相象,两个人之间的争斗也很快蔓延至三个人,一场激烈至极的床第大战很快又轰然展开…… 第121章十里送别(上) 今天,李世民一干人等,以及突利终于一同离开了牧场。与其选择同一日离去的还有辅公佑和左游仙,以及他们的一众手下。 而明天,我的妃暄也即将离别牧场,想要再次相见,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得偿所愿! 所以,晚宴之后,自己就公然打着面见梵青慧的旗号,再度来到妃暄的临时香闺。 “暄儿,这是飞马实业竭尽全力才研制出的一瓶鸡精,你每次可在菜肴中放上少许,它对你和腹内的宝宝是绝对有好处的!” “暄儿,平时注意不要饮用太冷的清水,宝宝对此会份外敏感,受到剧烈刺激,他(她)就会在你的腹内躁动不安,频繁活动,严重时,你会感到十分痛苦的!” “昨日飞马实业刚刚生产出第一辆四轮马车,送给你和斋主代步吧,这种马车最大的优点就是宽敞,舒适,安全,现在的你,还是不要拒绝啦!” “对了,还有注意不要饮用过浓的茶水!” “不要吃过于辛辣的食物!” “……” “哦,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如果有可能,最好每天能够喝上一杯牛奶,哦,这个牛奶嘛,就是……就是……梵斋主,不如你同暄儿一起住在牧场算啦!” “如果‘邪帝’决定立即退出天下之争,归隐田园,小徒妃暄留在牧场亦无不可!” “唉~……暄儿,这是一本我早就写好的书,里面有各个时期需要禁忌和适宜摄取的食物,你,你回到静斋之后,好好看看吧!” 如果要说这个世界之上什么情感最是伟大,我会毫不犹豫的立时首选“母爱”如果要问一个女子为何对她心爱的男子特别关注某种“物事”而一点也不会吃醋的话,我的答案是那男子特别关注的对象是他们共同的宝宝! 虽然此时坐于一旁,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宝相庄严的梵青慧不时的微蹙秀眉;虽然此时的自己比一个老太婆,一个总在念经诵佛的老太婆还要唠叨;虽然此时的师妃暄美丽的俏脸早已染满羞涩的晕红,但后两者彼此间仿佛俱已深深沉浸在这难以言谕的温情之中,浑然不觉这一刻边上的那个“超级电灯泡”心中已是无边怒火,高举三千丈;冲霄怒意,惊彻天上人…… 紧紧的将师妃暄散发着清幽体香的温软娇躯拥在怀中,轻轻的亲吻着她柔顺的发丝,一时间,我们相对无言。 妃暄是极其矜持和羞赧的,有梵青慧在场的情况下,尤其如此。能够允许被抱抱,又或是亲吻她的秀发,这已是其天大的妥协,至于其它,那都只能存在于奢望和幻象之中啦! 良久,将师妃暄拥在怀中的我终于清晰的感受到微蹙秀眉的梵青慧此时心中那股愈趋强烈的不满之情。 不过,你对我不满又能怎么样?我对你还更加不满呢! 记得在历史上的清朝,广州那边曾流行过玩尼姑,很多嗜好家花没有野花香的嫖客都不再去青楼流连,而是改去尼姑庵……因为,据说,个中情景比青楼女子另有一番别样的风味…… 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老尼姑蓄意教养小尼姑,教授她们学习琴棋书画,唱曲弹词……然后驱使她们去勾引富商子弟……这样,小尼姑就成为了老尼姑的摇钱树,等小尼姑变成老尼姑,老尼姑变成骨灰,就又开始新一次的轮回……直到解放的那一天! 现在梵青慧在自己眼中就是那么一个不折不扣的老尼姑,而我的妃暄,自己绝对不允许她再去重复那种披着正义、大义、冠冕堂皇的神圣外衣,暗中却是去实施那种极不人道行为的固有命运,绝~不~! “暄儿,记住,万一,万一如果孩子和你只能够保有一人,那个选择,一定是你!” 这是自己当着师妃暄与梵青慧的面,所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秀珣闺房之内,我一把握住即将同素素去厢房休息的秀珣柔荑道:“珣儿,有件事要同你商量一下,你看是否可行!” 看到情郎一副郑重其事的表情,商秀珣闪闪生辉的秀眸中露出诧异不解的色彩道:“难道还有什么天大的事情不成,还需要你如此一副严肃的表情!” 我有点尴尬的道:“‘时间就是金钱’,这句话你先前听过没有?” 旁边的云玉真插言道:“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怎么,天郎有何为难之事吗?” 我肃容对诸女道:“其实,这句话反过来也同样适用!” 红拂加入谈话道:“‘金钱就是时间’,很有哲理性啊!嗯,不会是天郎你想要向珣儿妹妹借钱吧!” “不错,而且准备一次借用十五万两黄金,不过,月息,为夫可以给牧场三分利,怎么样?” 心思机敏,谋算深远的沈落雁恍然大悟道:“寇仲此次回归彭梁,接下来就会展开同李子通之间的连场大战,实力相对较弱的少帅军若没有充足的金钱支援,战争准备必会捉襟见肘,不容乐观。看来,天郎这是在为寇仲解决后勤问题啦!” 我赞许道:“落儿在军事上的嗅觉确是敏锐异常,说的更是半点不差,由于小仲走的太过匆忙,此次带走的黄金并没有多少。飞马实业虽然已开始大赚特赚,但毕竟时日尚短,难以迅速累积到大量的金钱。而且实业本身也正处于起步发展阶段,没有一定的资金储备是绝对行不通的。战争不等人,瞬息万变的天下大势更是迫切逼人,为了尽可能加快军备物资的生产速度,就必须秘密扩大实业现有的生产规模。其中为夫的一项骑兵铠甲生产计划就需要约十数万两黄金的投入,你们说,这不借钱能够实现吗?” 秀珣微蹙黛眉道:“飞马牧场虽然历时近二百余年的发展壮大,但要一下子拿出如此巨大的数额,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况且,这样的大事,还需要同长老,执事们商量才行!” 揽住秀珣的纤腰,我柔声道:“珣儿,为夫理解你的难处!届时,你告诉他们,这是正式的借款,利息即使再高些,我也可以接受。还有,此事要严格保密,愈少人知道愈好。” 单琬晶悦耳动听的声音传来道:“天郎,琬儿今次还带来了一些,一些黄金,不如也投入到实业的发展和你的计划中吧!” 我摇头苦笑道:“你们的那些私房钱和嫁妆,还是都留在你们自己手里吧,如果连这些金钱都要用到,那我笑行天可就真成了不折不扣的小白脸,吃软饭的啦!” 婠婠也插言道:“要不要奴家去同师尊说一下,我们阴癸派还应有不小的金钱数量可以提供。” “暂时还是算乐,现在若去同研姐说,她一定会以索取圣舍利为条件进行要挟的!” 稍稍考虑了一下,我又转对独孤凤道:“凤儿,很快,来牧场祝贺我们大婚的各方人等就会接踵而来,到时,为了使他们在牧场不至于无聊难耐;也为了你们能够有更好的娱乐节目,你可以与珣儿去邀请他们同我们牧场一起进行分组的马球比赛,每个参赛队伍出几百两黄金作为获得前几名的彩头,相信财大气粗的各方势力还是不会有什么异议的!” 独孤凤旋风般小跑走过来献上一吻后,大为兴奋的雀跃道:“人家和姐妹们既可以玩的高兴,又可以借机大发横财,这真是个一举两得的绝好主意!” 翌日,牧场外,一场突然而至的暴雨来的快,去的更快,唯一留下的,恐怕就是充斥整个天地的朦朦雾气,以及那丝凄幽与清冷吧! 难道冥冥之中已有某种神秘莫测的预示,从未开眼过的贼老天也感受到了自己此时抑郁难解,惆怅落寞的沉重心情了吗? 所以就特意安排一出夏日暴雨来渲染,烘托这种黯然寂寥,魂断神伤的沉重气氛,以使自己能够以情入景,以景抒情吗? 作为牧场的主人,商秀珣在尽到礼数的送至堡外后,就会同其余几女以及牧场众人打道回府。但在自己的一再坚持之下,又得以独自继续送别师妃暄,连带着梵青慧,了空与四大圣僧七人。 第121章十里送别(下) 占地面积甚广的茂密枫林之中,迤逦蜿蜒的平坦官道之上,尊奉恩师所命,师妃暄已早早坐进造型古朴,但内里却绝对舒适的四轮马车之中逐渐远去。 再与自己对饮一壶实业所出的美酒之后,洒脱、率真的四祖道信同智慧,帝心,嘉祥这四大圣僧也分道扬镳,各奔东西。 依依不舍之下,方准备再追送一段路程,恬淡闲适,圣洁出尘的梵青慧已不动声色的挡在自己的面前。 未思忘,更难忘,愈难离,愈相离,满怀惆怅思绪的我无奈停步,曼声而歌道:“夏蝉鸣咽,枫林萧索,望断长街。怅然孑立无觅,方蹒跚顾,比丘阻隔。挥手欲劈天堑,又颓然凝噎。念去去,万里坎坷,雾气蒙蒙楚天没。” 苍凉寥落的歌声至上半阙就嘎然而止,满腹情怀难续,一腔离思谁说?心情激荡之下,我已是一大口鲜血喷出,浸透青衫,直达心间。随即,整个人脸颊潮红一片,瞬间又变的苍白若纸,身躯更是摇摇欲坠,几至跌落尘埃。 明眼人一看便知,自己这是由于情绪极度不稳,继而牵动早先负上的未愈内伤,从而伤上加伤,沉重异常! 刚刚曲词之中,被比作“棒打鸳鸯”的梵青慧在又一次被气的翻了翻白眼之后,对于早先思虑中的种种难解之处倏忽间已是一扫而空,豁然开朗。 原来他笑行天果然因两度强行转换招意而负上不轻的内伤,先前都是在强自硬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以求蒙蔽过关——魔道中人,果然都是桀骜不逊,孤傲自大之徒! 而他之所以要强行转换招意,应是在借道兄磨练他自身的武功,以便为将来同大明尊教之间的决斗做准备。 可任他笑行天武功修为如何超卓,也不可能以一人之力胜过大明尊教的十一人,这中间,一定还有何不可告人的缘由或者阴谋……不过,这样也好,邪魔外道们祸起萧墙,渔翁得利的总归还是我佛道两派。 而且,现在看来,深陷情关的可不止小徒妃暄一人,这个静斋有史以来的最大敌人,魔道的巨枭竟然也被爱徒的一缕情丝所缚……那么,只要方法得当,化解静斋这一次无边浩劫也并非全无可能! 就在梵青慧沉思之际,一直在旁边静默旁观的了空忽然口喧佛号道:“‘白牛常在白云中,人自无心牛亦同。月透白云云影白,白云明月任西东。’笑施主既深通佛理,为何却惨悟不透这白云为表,明月为里;白云是虚无幻象,明月是真如佛性;云月同色,实乃色空一如,体用不二!” 梵青慧亦低喧佛号道:“极小同大,忘绝境界。极大同小,不见边表。有既是无,无既是有。若不如是,必不须守。一即一切,一切即一。但能如是,何虑不毕。” 我神色黯然颓唐的低语应道:“‘枫叶生时春恨生,枫叶枯时秋恨成,深知身在情长在,怅望长路车轮声。’小子不是参悟不透,体会不到,而是曾有过痛苦难忘的记忆,所以才会格外的珍惜!亲情,友情,爱情,俱是人间真情,我笑行天既然由入情,至出情,再至入情,自当始终如一,唯心不二!” 愈是在某一方面思想,修为精深的人,其根深蒂固的认知就愈难改变。深明此点的了空和梵青慧不再多言,齐声低暄佛号已毕,飘然而去。 现场,只余枫林中,官道上,一嘴角溢血的青年男子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的痴痴伫立,宛若木雕泥塑般动也不动…… 四轮马车之中,从未有过这般柔弱的师妃暄整个娇躯都扑入梵青慧的怀中,早已担负不住沉重压力的香肩急速的耸动着…… 从小所受的,早已在心中根深蒂固的思想教育,与后来所受到的新奇理论之间的反复交织,纵横交错;对养育,教导她长大成人恩师的孺慕、信奉,与其本身已有所改变的思想认知,以及私人情感之间的强烈反差、巨大矛盾,终于促使师妃暄长期饱受折磨,困扰的芳心再也不堪重负,瞬间崩溃。 不同的理念,不同的认知,到底孰对、孰错,孰忧,孰劣;天下与个人,大义与私利,到底该如何选择,怎样定论,师妃暄左右为难,无法理清! 身处滚滚洪流的漩涡之中,矛盾激化的中心点,又有师伯碧秀心的前车之鉴,这一刻的师妃暄不觉彻底迷茫了,迷失了! 梵青慧爱怜的拍着心爱弟子的粉背道:“妃暄,师傅完全理解你的苦衷与苦楚,凡尘俗世之中,惟有情之一字,尤其是内中的男女之情最是缠绵悱恻,难以勘破。这也是每一个追求天道者所必须要经历的心魔大劫,无法超越,就无法脱离万丈红尘,纷争俗世,臻达至究至极的天道至高境界!” 再也没有往日半分超凡之姿,出尘之态的师妃暄此时就像一个孤苦无依的小女孩般,是那样的凄婉无助,那样的我见犹怜,她勉力抬起泪眼婆娑的螓首,诺诺的呢喃道:“师尊,对于天道,本来弟子还抱有强烈执念之心孜孜以求,但为何,现在弟子却感到所谓的天道已是那样的遥远难及,虚无飘渺?现在,弟子只想做一个普通人家的普通女子,能够顺利的嫁给自己喜欢的男子,能够平安的诞下宝宝,终日无拘无束的自在生活,弄儿为乐!” 梵青慧恬静闲适的玉容泛起母性的慈爱光辉,以充满无限宠溺,怜惜的语声道:“暄儿啊,为师至小将你抚养长大,对你,名为师徒,实同母女,世上,又哪有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儿能够快乐无忧的呢? 自古以来,多是痴情女子负心汉,如果他笑行天但有半点良心,七个月之后,就该为了你,以及即将出世的宝宝放下一切,尽力补偿你为她所受到的所有委屈与折磨! 看他这段时间对你的顾念,可见其并非是无情无义之人,所以,你要相信他,相信他终会为了你和宝宝,选择他早该做出的选择!” “嗯,徒儿知道啦,徒儿会坚强的等待那一天到来的!” “这就对了嘛,乖,这么大的人啦,怎么还哭的像个小孩子似的!还有,你已经是有了宝宝的人啦,现在不但要为你自己,也更要为你腹中的幼小生命着想啊!” “嗯,多谢师尊教诲,徒儿知道怎么做啦!” 不知经过多长时间,浑身衣衫早已被濛濛水气浸个通透的那青年男子忽的神情一动,朗声开言道:“既已离去,何必回转。想不到道信和尚还有如此雅兴,竟又来陪伴小子谈佛论道!” 一把洒脱真挚,随性率真的苍老声音传来道:“痴儿,痴儿,竟伫立如此之久,方发现老秃的到来,情之一字,真是误人不浅啊!” “那是和尚对小子并无半点杀意,否则以武者对杀气的超常灵觉,小子又焉能不知和尚你已陪伴我这凡愚之人静立良久!” 说话间,总是一派悠然自得,乐天安命样子的禅宗四祖道信显身于距自己丈许间的道左路边。 他又回到这里做什么,不会是…… 只听道信再度开言道:“‘空门寂寂淡吾身,溪雨微微洗客尘,卧向白云情未尽,任他黄鸟醉芳春。’小子明白这两句的意思吗?” 虽猜度不出其去而复返的用意何在,但我还是沉声答道:“客尘即指烦恼,本非心性固有之物,乃因迷理而起,故称为客;又以烦恼能污染吾人之心性,犹如尘埃之污染万物,故称为尘。以佛法实谛而言,众生心性本即清净无染,一无尘垢,然却因忘境现象纷沓,忘执忘着而心生烦恼。故《维摩经》中有云:‘心遇外缘,烦恼横起,故名客尘。’” 道信有点穷追不舍的意味道:“那‘情未尽’又是何意呢?” “‘情未尽’,应是暗指菩萨以菩提心为本,不舍众生之意。不过,在这里,也许也有谕指小子对妃暄难以忘情之意。” 状极欢畅的大笑数声,道信欣然问道:“那最后这半句又是何解呢?” “最后半句应是指参禅者终于体悟到那本来而随缘放阔的任运境界,黄鸟飞鸣,花草闹春,真如实相处处彰显!” “既然小子能有如此清楚、深刻的感悟,为何还放不下心中执着,俗世执念? 须知,以梵斋主的个性,你同妃暄小丫头是绝对不可能有结果的。既然明知无有可能,又为何不顺其自然,脱离苦海,逍遥自在? 小子是老秃见过的最具有慧根灵性的青年男子,以你所见,所知,所闻,所觉,若是身入佛门,必可将禅宗发扬光大,普惠世人。只要你同老秃一起参禅礼佛,老秃可代先师收你为关门弟子,并立即接掌禅宗衣钵,小子意下如何?” 不会吧……本来还以为自己只是在胡思乱想,哪曾想到道信竟真的是回来劝诫自己,并希望收而为徒的,而且还是代他先师收徒! 摇头苦笑之后,我将嘴角一直未曾擦拭的血迹擦干,坚定异常的道:“‘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小子同妃暄之间虽必然有诸多波折与磨难,但只要此心不二,我相信,总有一天会守的云开见光明的!” 道信无奈叹道:“人力有时而穷,既然老秃已竭尽全力仍不能度化到小子你,岂能再行唠叨不休?缘之一字,妙不可言,希望你我还能有缘相见,后会有期!” 来的洒脱,走的自然,转眼间,四祖道信已是踪迹皆无。 可是,他如此去而复返,难道就只是单单为了开解自己,继而令己成为禅宗传人吗? (注:《雨霖铃》词牌名,盖取唐时旧曲翻制。据《明皇杂录》云,安史之乱时,唐玄宗避地蜀中,于栈道中闻铃音,起悼念杨贵妃之思,“采其声为《雨霖铃》曲,以寄恨焉” 第122章秘密兵种(上) 绝对不是,更大的可能是已知道内情的道信回来观测自己事后的反应,而想要让自己加入禅宗,只是随便说说,又或是这仅为他道信心底的一厢情愿而已。 幸好,自己戏假情真,否则,失神之下,还真有可能被这个很令人尊敬的老和尚窥出其中诈伤吐血的玄机。 那首《雨霖铃》为何只唱完上半阙,当然是因为自己根本就不相信会出现同柳三变一般的结局。 当初命名那把剑刀之时,为何单单取名曰“劫天”还不是谕有“劫戮天道,逆天行事”之意。 即使天意真是如此,自己也要逆天而为,就更不用说仅区区一个梵青慧挡在身前! 不过,这种情感上的事情,并不是仅仅凭借武力就可以解决的,不但要真情实意,而且还要方法得当,即是两者相辅相成,弥合无间才是最佳的解决之道。 在这个时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早已根深蒂固的印刻在每一个男女脑海之中。相信昨晚一句“宁可要母亲,也不要孩子”的临别寄语,定会给妃暄和梵青慧带来前所未有,难以言谕的剧烈震撼吧! 不过,那可不是演戏,因为,说出那句掷地有声的话语时,自己内心深处也同样下定了这个决心,一个非到万不得已之时,所不敢做出的痛苦抉择! 重新回转牧场之后,自己直接来到实业腾龙堡内部的秘密山谷内。 这片方圆约十里左右的山谷被划为两部分,其一是一些极端重要的军备物资生产工业区;另一部分则是军营,驻扎有从少帅军那里乔装改扮成数股商旅,顺便运送过来大量海盐的那三千六百人,以及经飞马牧场上层同意,已加入到少帅军中的两千五百热血青年战士(对比先前,又有少许增加)由于李世民一众,以及梵青慧等人的到访,为保密起见,他们还没能进行过哪怕一次的集中训练。但并非无事可做,自己先前给他们的那些阿武功秘笈、以及大量固本培源,增近功力的灵药,促使他们几乎将所有的时间都已在练功和消化,吸收药力上面。 因为作为未来精锐,中坚力量的他们每个人都知道,不经过艰苦的练功,训练过程,他们就会被无情的淘汰出去,而且因为保密的原因,他们恐怕再也没有机会离开飞马牧场的控制范围了。 这六千多人的训练投入将是极其巨大的,不说别的,就单指现在送给他们的那些精心配制而成的灵药,就曾花费自己大量的金钱来收购基本药材。 这些士兵在既定的计划中,将被分作三部分,六百弓箭兵,一千五百重骑兵和三千轻骑兵。 而剩下的约一千来名战士,将作为这三大兵种的预备役,其中,又以弓箭兵为主。 因为,这六百正规弓箭兵,六百多预备役部队,将是重未在历史上的华夏大地出现过的,类似于英国13世纪始出现的那种长弓兵。 剑寒花不落,弓晓月逾明。 在冷兵器的战场上,最可怕的弓兵恐怕就是这种长弓手了,不但有超远的射程(为十字弓的两倍,最远达400码,有效射程接近250码)而且威力十分强劲,射箭速率亦非常快捷(每分钟可发10至12箭)。 在历史上技术熟练的英国士兵手中,长弓的命中率大大高于十字弓。它更轻便、更容易掌握,适用于散兵射击或齐射。长弓的箭亦是特制,箭头铁铸,可以轻易贯穿骑兵的胸甲。当然,更常用的战术是射击坐骑,掉下马的骑兵基本不能再发挥作用。就当时来说,它是战场上最有效和用途最广的单兵武器。 虽然还有一种同时利用臂,足或膝之力张弓的蹶张弩,威力同样强劲巨大,亦是战场上所有骑兵难以磨灭的噩梦,但是他却没有长弓手机动,灵活,所以当初几经考虑之下,最后还是选择了后者。 美中不足的是长弓硬度过强,技术要求很高,必须经过长期训练,弓手们才能能够完全掌握它。 幸好华夏大地还有一种神秘玄奇的存在——功夫,相信大半年之后,这些经过变态的、残酷的、近乎苛刻的强化训练造就出来的长弓手们,定会成为战场上令敌人望而生畏、望风而逃的超级兵种。 长弓最先是用榆木、棒木和罗勒木制成,后来改用紫杉木(内侧)和苏方(外侧)制造,构造为弓身中间用手握住的地方稍宽,往两端方向逐渐变细。弓的两端用角料镶包。弓架的前部为圆形,后面是平的。 制造材料不成问题,先前鲁妙子辗转从西域那边搞到的就是这两种树木,而且秀珣也已经应允可以采伐。 至于紫杉和苏方最好冬天伐木,而且需存放一、两年方为最好造弓时间的问题,也不难解决。在这几天内,那些士兵们就一直在用内力对这两种树木进行培养催化,以便能够使之早日成为适用的造弓材料。另外,士兵还可借此顺便练功,可谓一举两得! 三千名轻骑兵则准备训练成最是机动,灵活的弓骑,配上牧场的精良战马,以及历史上蒙古弓骑曾令亚欧大陆闻风丧胆的那种大型混合弓,奔跑起来后,绝对不会弱于英格兰长弓的巨大杀伤力,其穿甲箭甚至能在60O呎内杀死敌人。 如果这三千弓骑兵能够被训练成像亚述与波斯的骑兵那样,善于在高速疾驰的坐骑上回身返射,给对手来个措手不及,那其威力将更加的恐怖难挡。 幸好,牧场战士从小就是弓马娴熟,骑术精湛之人,而这只轻骑兵兵种,也将以他们为主体创建,对于重骑兵来说,其优点与缺点同样明显,所以李世民的玄甲精兵才会名为重骑,实际却是装备更加完善的轻骑。 虽然说隋唐时期,除了冲锋的辉煌之外,其余简直一无是处的重骑已基本被淘汰出战场,但谁又能够肯定,从飞马牧场训练出来的,配备特殊装备的重骑,就不能为已日没西山的重骑兵赋予全新的军事定义呢? 由于早已将训练计划交给了吴兆如和骆方,因此在直接命令他二人即日起开始正式带队训练后,还可以偷懒一段时间的自己迅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即将席卷整个中原的大战已是迫在眉睫,未来岳父李渊如此焦急的招李世民回归长安,再加上先前的一系列情报佐证,唯一的解释就是李唐又要对外开战,至于对象吧,舍拥有河西五郡的李轨之外,还能有谁? 要说这个李轨目光实在是有够短浅,竟然为了区区一个凉王的虚名,以及可分得西秦部分土地的蝇头小利,就欣然同李唐结盟,结果使李唐得以轻松去掉后顾之忧,借机全力击溃西秦的薛举、薛仁皋父子,尽占关中。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此乃千古不移的至理明言。现在李唐终于调过头来,开始谋取关西之地了……哼,因其自身的愚蠢而导致灭亡,亲手为自己撅好坟墓,他李轨又能怨的谁来? 不过,记得历史上李唐覆灭李轨,攻占关西应是明年(619)五月的事情,现在看来,蝴蝶效应已是越发明显,不但李唐进攻西秦薛举的时间被提前,就连消灭拒绝归唐的李轨时间也已改变。 只是不知,第一,在如此短的时间间隔内发动两次战争,他李唐不怕元气大伤吗? 第二,他本应是明年发生的刘武周和宋金刚在突厥人的支持之下,突袭李唐河东地区的战役是否也会提前发动? 再一转念,这个可能性并不大,现在突利即将回归本部,那么,大草原的霸主颉利就不得不面对突利所部的强劲挑战,今年将再也缓不出手来策动这场突袭之战。 东突厥愈乱,就愈能为中原地区的李唐,又或是窦建德,少帅军等势力赢得充足的时间。届时,李唐又尽占关西之地,实力大涨;窦建德彻底击败徐圆朗,或者还有宇文化及;而少帅军则击溃李子通,攻占江都,哈,这天下大势,真是越来越有趣,也愈来愈明朗啦! 至于现在雄踞洛阳,实力强横的王世充,插标卖首之徒而已,自己还从未将他放到眼里过。 难得能够小小的放松一下,还是陪陪未婚妻们吧。将心中对师妃暄的歉疚,思念之情强行埋在心底深处,我一脸轻松的前往素素独自拥有的服装设计室。 蹑手蹑脚的进的门来,立时,一具体态窈窕,曲线曼妙,背对屋门方向的娇躯玉体映入眼帘。 第122章秘密兵种(下) 美丽的女子是钟天地之灵秀,集日月之精华的独特存在,而美丽的女子在专心致志进行某项工作时,那种全身心投入的仙姿妙态更是其中不可多得的亮丽风景之一! 赏心悦目的静静关注半晌,方无声无息的滑至聚精会神的素素身后,迅速的以双手蒙上她的眼睛道:“猜猜我是谁?” 突然受到惊吓的素素娇躯一颤,随即全身恢复柔软,任由其充满美妙触感的粉背、隆臀紧紧依偎进身后人的怀中,悦耳的声音中透露出欣喜的意味儿道:“小狗一只!” 自从开始修习武功,又负责服装设计,并兼职管理近百名附近乡镇在实业从事纺织工作的女子后,素素已逐渐放下那本不该存在的自卑心里,整日像一只快乐的小鸟似的,不辞辛劳的钻研服装设计,无忧无虑的享受全新人生。 顽皮的在素素晶莹小耳处一顿乱咬,直至挑拨的素素脸颊火烫,娇羞万状的不断躲闪,我方才停止了玩闹,微笑着道:“素儿,你这是在设计什么呀?” 本已为谈到她喜欢的物事,素素定会恢复过来,哪知她反而却更显羞涩,腼腆的道:“人家,人家是在剪裁……嗯,不告诉你!” 面色忽然变得郑重无比,我从素素手里接过小剪,沉声道:“素儿,你这里好像剪裁的有点问题哟!” 素素俏脸显现出疑惑之色道:“哪里有问题呀!” “就是这里,你看,如果这样剪裁,就会省下很多的布料,还有这里,要这样……” 本来还在乖巧的学习怎样裁剪的素素不久之后,即花容失色道:“你这到底是搞的什么呀,人家才刚刚开始,现在,全被你破坏了!” 我坏坏的笑道:“夫君这可是完全按照你的尺寸裁剪出的这二十四个胸罩用料呀!素儿你怎么能反过来怪罪为夫呢!” “你,讨厌啦,人家本来是准备给你做套衣衫的,现在,全完啦!” 被素素一顿追打,又与之温存良久,我才离开可人儿的素素,转向负责情报分析的云玉真处。 一身雪白困金黄边的武士服,头上却扎了个充满男儿气概的英雄髻,绑着素黄色武士巾的云玉真正在全神贯注的阅读、整理堆积如山的情报卷宗,此时她那专注娇俏的模样,既英姿爽飒,又美得教人目眩神迷。 心神皆醉的按住玉人香肩,直视着愕然抬起螓首的佳人美眸,我异常坚定的道:“真儿,夫君有话要同你谈谈,可以一块儿出去一下吗?” 牧场城堡之外,官道旁边的密林中,双人帐篷之内,防潮垫与睡袋之上,香汗淋漓的温热娇躯酥软无力,吹弹可破的晶莹肌肤粉红一片,柔弱无骨的修长四肢随意大张,俏脸充满惊心动魄的美态与醉人风情的玉真语声柔腻较弱的道:“还,还说是有事要同人家谈,结果……” 凝望着身下经过数度欢爱后千娇百媚,娇喘嘘嘘,不时还会发出一两声梦呓般娇哼、低吟的玉真,一股别样的情怀开始在心头升腾、扩散……不是那种浮浅的,征服女人的成就感,而是因自己心爱的女人能够得到满足与快乐的幸福感,以及对其发至内心深处的无限爱怜之情! 蜻蜓点水的亲了亲眼前嫣红诱人的可爱小嘴儿,温柔的抱着身下香汗淋漓几近虚脱的酥软娇躯旋转半周,以使佳人得以伏在自己身上稍稍休息,这才缓声应道:“记得有这样一句话语,‘女人是尤物,爱尤及物,夫责也!’真儿,难道此刻你不感到魂儿飘神荡,如在云端吗?” “你,你还说,害得人家时刻都在担心会有路人经过;时刻都在拼命的强自忍耐……” “真儿,你粉背隆臀处的肌肤可是真有弹性呀,不但嫩滑娇柔,而且触感一流,如果不是上天的恩赐,为夫又怎能拥有你这样动人的尤物!” “又偷换话题……人家发现,你现在真是越来越坏了!” “说心里话,真儿,在担心受怕的同时,你是否有感到特别的兴奋和刺激呢?” “这个……这个……你,你怎么能问人家这么羞人的问题?” “嘻嘻,想不到东南武林的第一英雌也有害羞到不敢回答问题的时候!” 本已为听到这句调笑之语的玉真会更加羞怯难耐,哪知道此时的她却是目光凄迷,眼圈泛红,继而滴滴珠泪滚滚而下,刹那间已是梨花带雨,泪流满面。 女人心,海底针——在一阵手忙脚乱、柔声细语的安慰后,玉真方才有些呜咽的娇声道:“对比起珣儿妹妹,宁儿妹妹,红拂姐姐她们,我云玉真可说是一无是处,天郎,你为好还要对人家这样好呢?” “如果说为夫只是缺少一个收集,整理,以及分析情报的人选,并机缘巧合之下恰好选中了你,真儿你相信吗?” “如果是最开始之时,人家定会相信,但现在,真儿已明确的知道,你是真心的在意人家,喜欢人家的。至小就在这纷乱谲诈的江湖中浮沉打滚,真儿也算是阅人无数,久历风雨了,更对你们男人的那些劣根性知之甚详,如果说你在一段时间内迷恋人家的肉体,这不难理解,可是,天郎你确是将人家整个人儿都装在了心间,真儿真是不明白,人家这样人尽可夫的女人,真值得你去这样呵护和爱恋吗?” 望着有些自伤自怜,悲苦哀婉的玉真那秀眉微蹙,苦思不解的娇憨表情,坐起身躯,双臂用力,将怀中温玉软香拥的更加紧密的我哑然失笑道:“其实,爱情这东西本就是人们发自内心的一种微妙难言的感觉,是自然而然,不着半点痕迹的。至于为夫为何半点也不在意你的过去,这可能与自身看待事情的角度有关吧!在这个弱肉强食,强者为尊的乱世之中,又在生父被人刺杀,巨鲲帮面临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一个孤身女子能够临危不惧,力挽狂澜,将巨鲲帮重又打理的有声有色,令无数须眉男子汗颜无地,这样的超卓能力与智慧,难道还不值得为夫敬爱有加吗?” “可是,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在这男尊女卑的大环境之下,一个女人要想出人头地,她所需付出的努力,所要经受的磨难为夫完全可以相象和理解!那时,我们并未相识,所以,那一切都与我们现在的相知、相融都没有半点关系。” “但是……” “更没有什么但是,如果一个人连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那她的人生还有何意义可言,相互深爱的男女双方,根本就不存在谁配不上谁的问题,真儿,你的夫君并不是什么好人,只是见过的,经历过的多了,所以,才能懂得怎样去理解,也更懂得怎样去珍惜!” “呜呜……呜呜呜……” 历经多年的委屈与苦楚,与命运抗争未果从而自暴自弃的无奈与辛酸,所有的这一切一切,终于在这一刻得到最彻底的释放与宣泄…… 自古红颜多薄命,昔日的云玉真难道就真的愿意选择那样的生活方式吗? 她也只是汹涌澎湃、尔虞我诈的波谲江湖中,一无力把握自己的人生方向,最终不得不向残酷无情的现实低头妥协,选择随波逐流、随风飘荡的可怜女子而已! 犹如长江大河般奔流不息的晶莹泪滴终于舒缓下来,我连忙向哄小孩儿似的对怀中丽人加以安慰和关怀。 哪知玉真此时就像受到刺激的八爪鱼似的,不但将自己紧紧锁缠住,还将她起伏有致的娇躯狠命的向下挤压,使本就没有分开过半点的两人彼此融合的更加紧密、无间;嫣红的香甜小嘴儿更是主动索取深吻,再加上美人儿仍不断纷纷而落的大滴情泪,所有的这一切一切,构成了一副香艳火辣,血脉贲张,激情刺激的怪异画面…… 女人一旦发起疯来,那是绝对无法控制的,更何况,又是一个大胆直接,情动如潮女人! 良久,唇分! 满面红霞,泪眼婆娑的玉真酥胸急剧起伏,荡漾着道:“天郎,现在人家终于能够完全放弃、放开过往的种种,敢于重新面对全新的生活啦,人家真不知道要多么的感激上天让我能够遇上你哩!” “夫妻之间,怎么还说这个……对啦,真儿,还有件事情要告诉你,就是刚刚我们那个,那个的时候,为夫一直都在外放真力,某人快乐的呻吟和舒爽的叫喊是绝对不会有第三者听到的!” “你~……” “啊~……” 第123章二人世界(上) 翌日上午,飞马牧场后山外的峡谷内,对面陡峭险峻,雄奇巍峨,千姿百态,怪石嶙峋的山峰侧壁中段处,一身穿半旧武士服,身量顷长的男子与一身穿雪白武士服,体态曼妙婀娜,曲线玲珑浮凸的女子正在缓慢,但却一往无前的努力向上攀岩着。 由于这个天然的峡谷正好处于一巨大的风口处,因此迅急,狂野的山风不断的呼啸而过,激发的这对男女衣衫猎猎,长发飘飞,直欲裂空而去,又或是,凌空坠落…… 募的,不远处山壁的凹陷处忽然电射般飞出一只受到惊吓的巨大山鹰,带起一股猛烈的旋风由二人头上迅疾掠过。 由于事发突然,那英风飒飒的女子在猝不及妨之下,刚刚着力的左足一下踩空,伴随着她惶恐的尖锐惊呼,整个人笔直的向谷底急坠而去。 她左边那正向上攀岩的男子反应极快的连忙伸出右手,可惜仅差一线,堪堪未能抓住那女子同时向上挥出的右臂。 电光火石之间,那男子想也不想的左手向上猛推山壁,借着反作用力以更快的速度猛然速降,划过十数丈的空间后,长臂轻舒,将那芳心遭受到强烈刺激与冲击,肾上腺素大量分泌的女子揽进怀内。 就像所有溺水的人连根稻草都会死死抓住不放一样,在生死之间徘徊的那名女子一入男子怀抱,本来胡乱舞动的四肢立时像八爪鱼似的将那男子的身躯紧紧缠住。 在那慌而不乱的男子内息急速流转之下,“两位一体”的二人立时如同陀螺般迅疾的旋转起来,当面对山壁的瞬间,男子右腿急伸,踏向一块突出的岩石。 奈何长期的风吹日晒,雨水冲刷,以使那块岩石被严重风化,伴随着突然遭受到外力的岩石碎裂成漫天粉末,再度遇险的那男子无奈勉力旋转半周,同时右掌急拍向外倾斜的山壁。 一阵后背与山壁岩石的剧烈摩擦,男子总算以双足抵住下滑之势,结束这段生死攸关的死亡之旅。紧紧搂抱在一起的二人亦险死还生,有惊无险的从鬼门关处又回转阳间。 从未有过如此惊心动魄体验的那女子芳心狂跳的道:“天郎,你没有事吧!” 后背已是血肉模糊的我亦心有余悸的道:“都只是皮外伤而已,琬儿勿需担心!” 狂跳的芳心稍稍舒缓,单琬晶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香气道:“已往即使看着敌人被自己杀死在眼前,人家也从未这般惶恐过,想不到你说的这种攀岩运动竟然如此的刺激和危险!” “那是因为攀岩是在挑战自我的极限,是真正勇敢顽强、坚韧不拔的人才敢尝试的另类运动。不过,攀岩并不只是征服,因为高山、岩壁都是我们的伙伴,只有深切体会到这一点,琬儿,你才能真正体会到攀岩的乐趣所在!” “那,现在我们还要继续向上攀登吗?” 我所答非所问的扯开话题道:“琬儿,给你讲个优美的故事如何?” 历经血与火洗礼过的单琬晶很快就恢复过来,忽闪着灵动聪慧的大眼睛,流露出好奇的意味道:“这个故事难道同攀岩有什么关联吗?” 我微笑答道:“当然,你还记得同你说过的另一块大陆欧洲吗?” “嗯,有些印象,好像是在西域的大西方吧!” “不错,在那里有座雄伟高耸的阿尔卑斯山,据传在其悬崖峭壁的绝顶之上,生长有一种珍奇的高山玫瑰花。只要得到这种玫瑰,无论男女,都可获得美满的爱情。于是,当地勇敢的青年男子们就争相攀岩,以求摘取花朵献给他们最心爱的女子。琬儿,你说我们还要继续向上攀登吗? “好美丽动人的故事!天郎,我们何时再动身呀!” 经过坚持不懈的努力,终于与峰顶仅有三、四丈的距离,只见此时的单琬晶莲足发力,娇躯腾空而起,宛若一朵冉冉升起的白云,轻飘飘浑不着力似的跃至峰顶。 从自己这个角度望去,在强劲山风的吹拂之下,衣衫飘飞,秀发起舞的琬晶就好似临时驻足人间的天宫仙子,直欲乘风归去,重回九天之上。 不过,仙子若是动了真情,又怎会舍心爱的人而去,面对精致的小脸显现出兴奋、激动伸色,向自己款款伸出藕臂、做出召唤,欢迎的娇俏动作的可人儿,心潮澎湃的我长啸一声,亦腾空而起,同心中的玉人紧紧相拥在于绝峰之上。 温馨旖旎的氛围持续良久,琬晶才依依不舍的抬起螓首,笑靥如花的娇声道:“怪不得当初你要提议完全不使用轻功,原来这样一步一个脚印的辛苦攀岩上来竟然能给人如此巨大的快乐与满足!” “约四百余丈的陡峭山壁,琬儿,这可是我们共同经历的一段艰难险阻啊,很有纪念意义哟!” “嗯,人家会永远记在心中的!” 又情意绵绵的对视半晌,琬晶才悠悠的道:“现在,你总可以说出带人家来这里的原因了吧!”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琬儿,站在这高耸入云的峭壁之上,你现在是否有整个世界都在心间,整个天地尽在眼中的感觉!” “确是如此,现在人家整个人感觉开朗,快乐多了!” “对于商人来说,有多大的眼光,就能够做多大的生意。其实,做人亦然,有多么宽广,博大的心胸,就能够得到多大的快乐与幸福。琬儿,拥有那样的亲生父亲并不是你的错;你从小与仙姐相依为命,受尽那么多磨难与苦楚也同你毫无半点关系,不要总在心中认为自己是一个不祥的女孩儿,也更不要总对一些完全不必要的事情耿耿于怀,好吗?” “可是当年如果,如果‘阴后’但能够稍稍插手一下,娘亲也不会落到离家出走那般悲惨的境地,你说,我又有何理由要去原谅她?” “血浓于水的亲情永远也不会因为误会,又或是时间而淡漠,甚至完全消失的。其实‘阴后’她又何尝不是一个同样身不由己的可怜女子,以你的立场来说,可能现在还无法完全理解和原谅她,但为夫希望你能够先敞开自己的心扉,然后尝试着去接受,去了解她,当有一天你能够完全站在她的立场上去考虑问题,也许,你就会有所感悟和改变的,可以吗?” 静默半晌,单琬晶才微带些许勉强的幽幽道:“好吧,人家会尽量试一试的!” 露出欣慰的笑容,我转移话题道:“你知道吗,这里虽然没有那种传说中的玫瑰花,但隐蔽处却有一处地底温泉流淌至地表汇聚而成的美丽天池,本来为夫准备大婚之后一同带你们前来这里的,但现在,我们将是它的第一波访客!” 单琬晶闻言兴奋的像只离开牢笼的快乐小鸟儿似的雀跃欢呼道:“那我们还等什么,快快前去吧!” “啊~,人家的手……是你的后背流了好多血……” 望着在天池中间尽情嬉戏,快乐游玩的那条“美人鱼”将身体大半浸入温泉之中,同时生生不息的运转内家真气,借以通过内息,泉水双面疗效,温养,治愈着背部伤患的我不觉思绪飘飞,好似又回到那久远的孩提时代。 其实,自己同单琬晶严格意义上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同,均可算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只是自己相对幸运的多而已,能够有幸生在信息爆炸的年代,可以更多的了解,知道人生的意义何在! 在男尊女卑的大环境中,在女尊男卑的小环境里成长起来的琬晶如果能够拥有正确的人生观和价值观,那真是见了鬼了! 在她骄傲冰冷的美丽外表下,隐藏的却是一颗自卑孤苦的脆弱心灵,这些,恐怕只有单美仙和自己能够准确了解吧! 而其中,最适合,最能够开解,抚慰她饱受创伤心灵的,恐怕就只能是作为她终身依靠的自己了! 第123章二人世界(下) 当那点在浑厚真气防护之下所受到的轻微皮外伤已基本愈痊之际,尽情释放过火热青春与抑郁胸臆的琬晶一对玉雪可爱的小莲足随意拍打着洁白的浪花、泳姿优美的游弋过来,在温热、清澈的泉水中缓缓站直娇躯,任由肤光如雪、曲线曼妙的香肩挂满点点水珠的暴露在空气之中,在日光的映照之下,闪耀着晶莹莹剔的七彩光泽。 这一刻的琬晶美的好似神秘月宫里的瑶池仙子,直令自己目眩神驰,灵魂飘荡…… 天池边,一丝不挂,千娇百媚的琬晶被缓缓的放倒在先前铺就的薄毯(注①)之上,精致的娇靥霞云点点,粉红一片;裸露的胴体柔弱无骨,丰满玲珑;迷濛的眼眸含羞带怯,欲拒还迎…… 在佳人半推半就,娇羞万状的配合之下,自己终得以贴上她那美妙绝伦,完美无暇的玉体娇躯。伴随着身下婉转承欢的可人儿一声满足的吟哦,契合无间,灵欲交融的原始乐章开始正式奏响…… 午后,绿意盈盈的如茵草地之上,一绝色丽人正皓腕胜雪,素手芊芊,十指翻飞,似莲花绽放般叮咚有致的弹奏着优美至极的乐曲,随着一个又一个至美音符在她素手下显现人间,如黄莺出谷,似百灵鸣唱的悦耳琴声悠悠扬扬,传送四方。 宫弦嘈嘈如急雨,羽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在这穷尽人世间一切笔墨也无法形容的天籁仙音陪伴之下,一意态悠闲的男子正仰躺于柔软,芬芳的绿地之上,嘴角惬意、闲适的衔叼着一不知名的小草棍儿,怡然自得的假寐于操琴丽人的身侧! 远远望去,这对奇异的男女组合好似已与蓝天,白云,清风,绿草,自然和谐的融为一体,画中见景,景中生情,情景交汇,无分彼我…… 突然,“啪”的一声异响传来,一根震颤的琴弦凭空断掉……难道,难道又有知音来访不成? 操琴丽人无可奈何的停止抚琴,一双水汪汪蕴满春情的美眸顾盼生辉,流转至那假寐男子的方向嗔道:“人家正弹的渐入佳境,你怎能无端的前来捣乱?” 那男子懒洋洋的睁开双目,一脸无辜的表情道:“是你的乐曲感染力太强了,以致小弟不由自主至心底产生浓浓的爱意,并引发强烈的精神波动……” “你还要狡辩,如不是你主动骚扰、骚扰人家,人家又怎会心神不属的弹断琴弦?” “芳儿,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万事都有其两面性或多面性,就好像鸡生蛋,蛋孵鸡,到底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样,又怎能说的清呢?” “你,你明明是有意的……” “我真的是无心的……” “有意的……” “无心的…… “……” 不知何时,无伤大雅的小小争论早已消于无形。此刻,绝世妖娆尚秀芳正双腿交叠平伸,优美的上半身微微后仰,右边柔荑置于娇躯斜后方用作支撑的坐于草地之上,左边玉手则深情款款的拨弄着仰躺在她嫩滑丰腴,弹性十足的膝上(膝盖以上)部位男子的额前长发…… 温馨,浪漫的氛围持续良久,良久,被高耸有致的酥胸遮住视线,无法直视丽人如梦如幻般美眸的我才有些恋恋不舍的打破这份难得的宁静,缓缓开口道:“芳儿,有很多事我现在已是身不由己,你对此是否有过怨对呢!” 正静静享受这份远离尘世浮华,回归自然怀抱感觉的尚秀芳略显不解的垂下螓首道:“你,这是何出此言?” 如果说阅遍人间百态,识尽人世变迁的尚秀芳不知道此言何意,谁信? 不过,既然尚大美人儿难得的有此雅兴打太极,自己又怎能不识时务,不乖乖的予以配合? “芳儿,以你视追求至美至极的崇高艺术为最高目标,以慈悲为怀,心系苍生为终生信念,从不参与到任何政治斗争中的超然立场;以及所到之处,人世间所有丑陋,邪恶的一面与生死拼斗,无情杀戮等暴力的一面纷纷退避三舍的超卓存在,本可继续置身于这乱世之外,独立独行,可现在,这些却都被为夫亲手破坏,你说,我能够不心怀歉疚吗?” 丽人动作优雅的拂了拂其长长的刘海,露出欣慰愉悦的笑容道:“是人家的心儿陷落了,因割舍不下对你与散真人他老人家决战而产生的那份担忧和牵挂,这才同秀珣妹妹她们一块儿去腾龙堡的,天郎又何必自责呢?” 怪不得身为艺术化身的尚秀芳会如此的颠倒众生,倾国倾城,即使最是好勇斗狠之徒见到她也要瞬间变为彬彬有礼的谦谦君子,实在是因其婀娜多姿,千娇百媚的美丽外在;弱质芊芊,我见犹怜的独特气质;才华横溢,善解人意的丰富内涵,对于终日处于争权夺利、又或是拼斗杀戮中的男子来说,太过具有杀伤力和感染力了。 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尚秀芳别具一格的美与柔,恰恰正是隐藏在所有男子内心深处,对美好事物的那份无限向往与精神寄托,试问,这样的她又怎么会不受男子们敬爱有加,顶礼膜拜呢? 而现在,自己竟然如此幸福的枕在她拥有惊人弹性和十足张力的玉膝上偷的浮生半日闲,世上,还有比这更加美好的事情吗? 静默片刻,尚秀芳娇柔悦耳的声音传来道:“天郎,在想些什么呢,为何久久不发一言?” “‘床’,一种柔软,舒适,十分特别的床!” 如此直言无忌、意有所指的回答,即使见过各种大场面的尚大名妓也禁不住霞生玉颊,芳心暗怒……她俏脸羞红,语调落寞的道:“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想不到以你笑行天的豁达,洒脱,竟然也未能脱俗?” 我诧异不解的道:“芳儿何出此言,你想到哪里去了?” 尚秀芳轻嗔薄怒的冷声道:“那你又想到哪里去了?” “我在想人们大多知道‘民以食为天’这句话,但却忽略了睡眠对于人生的重要意义。数千年来,能工巧匠们花样翻新,将聪明才智都用在了美化床的外观上;即使奢华如帝王宫廷也未能免俗,只知道从床的大小,样式、豪华、气派程度上下功夫,却忽略了床的根本所在,那就是睡在上面,是否舒适?” 尚秀芳:“……” 须臾,丽人再度樱唇轻启道:“已往,都是我尚秀芳去耍男人,想不到今天竟然……对啦,那天郎你对床的要求又是怎样的呢?” “豪华、新奇与否都只是虚幻无用的外表,其实,床,只要舒适就好!” “嗯,你的想法很特别,不过,确是直指问题所在。” “以飞马实业现在的能力,完全可以生产出一种能给睡在上面的人们无限舒适的感觉,由弹簧、海绵垫、棕绳和织物综合制成的床垫,若在加上美丽的外观,新奇的设计,相信这种床具定会大卖特卖,直至走进千家万户。还有,床的名字小弟也一并想好了,就叫‘膝梦思’!” “‘膝梦思’,为何名字这样奇怪?” “因为枕在某人膝上的我,现在就好似处于某种美好神秘,永远也不想醒来的甘甜梦境之中,思绪已经完全凝结,只知道全部集中在身边的恋人身上,永远,永远……” 尚秀芳:“……” 又是半晌,丽人才仙音轻吐道:“怪不得有那么多姐妹倾心于你,原来,你竟然这样会哄人开心!不过,这样别致的情话,还真是打动人家哩!” “『拥有‘膝梦思’,你即将重新拥有初恋一样的感觉!』芳儿,这句宣传语怎么样?当有朝一日,天下太平,百姓富足,人们都能睡在柔软、舒适的‘膝梦思’床具上时,我们之间美丽动人的爱情故事也必将家喻户晓,妇孺皆知,芳儿,你喜欢吗?” 久久未得到丽人的回答,愕然张开双目,结果正迎上两道晶晶亮亮,情深似海,闪烁着动人神韵,如雾如幻般的盈盈秋波……原来,丽人情动了! (注①:睡袋和防潮垫昨天被玉真的泪水,香汗,体液三者合一浸个通透,所以拿去洗了!PS:设定为一天晒干,收取时不另行通知,勿怪! (注②:隋朝度制:1丈=10尺,1尺=10寸,1寸=10分;换算成厘米为:1丈=296,1尺=29.61寸=2.96,1分=0.296。 第124章是否逃婚(上) 如果此时再接再厉,将有很大可能得到秀芳圣洁如花蕊一般娇贵的玉体,怎么办? 这个极具诱惑力的想法一经抬头,即被强行压了下去。如真是如此,事后丽人心中必然有所缺憾;而自己,也不想心爱的女子在不是心甘情愿的情形之下,向自己献出她的一切! 那样,自己将在无形中扼杀了一个有理想,有追求,秀外慧中,内外俱美的绝世佳人;而失去处子之躯的秀芳,也将同时失去她的独立独行和超然存在,如此,自己又与禽兽何异? 想到这里我连忙转换话题道:“芳儿,前些时日为夫发现了一块质地奇佳的大块玉石,改天得暇时,为你做一个造型独特,美丽实用的玉石琵琶如何?” 尚秀芳美目深注的凝视片刻,香唇边逸出一丝感动,欣悦、狡黠的别样笑意道:“那你的那把小提琴……” “届时也一块送给你吧!” 心愿得偿,尚秀芳目露憧憬之色道:“至北周武帝宇文邕迎聘突厥公主入中原,带来了龟兹琵琶、竖竖篌、羯鼓等乐器,又经一同来到中原的苏祗婆大家亲手弹奏后,龟兹乐舞从此响彻中原,轰传天下。芳儿心中不知道多么向往哩!” “据说听闻苏祗婆大家弹奏之时,一均之中,间有七声……想来,芳儿不但十分崇拜其人,对其故乡龟兹,也是心有戚戚焉吧!” 谈到音乐,尚秀芳就像着了魔似的全情投入,侃侃而谈道:“想不到天郎对苏祗婆大家也如此推崇,人家真是没有找错知音!龟兹,乃是芳儿无限向往的乐舞圣地。俱闻,每逢重大欢庆之日,龟兹全城都会披上节日的盛装,国王、王后亦会坐在城门上搭起的篷帐中,一座高大数丈的巨大佛像立于车辆上缓缓驶来,国王脱下王冠,赤脚跑拜。 同时,城门上会鼓乐高奏,王后和宫女从城门上撒下五彩缤纷的花瓣。百姓们跳起来热烈欢腾的“乞寒舞”人们围着水桶狂舞,以清水互相浇泼。舞时人们把水洒向天空,象征着雨从天降。筚篥、羯鼓、箜篌、琵琶齐奏,使舞蹈场面更加热烈……” 待像小女孩般专注,执着的秀芳俏脸微红,意犹未尽的停下唧唧喳喳的大谈特谈,我才微笑着应道:“‘龟兹曲舞,管弦伎乐,特善诸国,冠绝天下。’芳儿,如果可能,为夫一定陪你前去游历,怎么样?” 秀芳幽幽一叹道:“芳儿也想啊,可是,现在的你又怎能抽出时间来,唉,人家最终只能独自前往啦!” 就在气氛陷入一片静默,微现难堪之际,急促的蹄声由远及近,逐渐清晰的响彻耳际。须臾,一牧场战士远远跳下马来,恭敬施礼道:“有客人到来,场主命属下请笑公子前往会客!” 谁会这么早就前来牧场拜贺?想来,应是关系非浅之人才对! “知道是何方客人吗?” “好像是前已故瓦岗大龙头翟让的千金翟大小姐到访!” 翟娇,素素的大小姐,那个超级难缠的恐龙妹,天~哪~! “好吧,烦请告知场主,我随后就到!” 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呆在心爱的人身边,一年相当于一秒;而呆在厌恶的人身边,一秒相当于一年”真是至理明言呀! 想不到这美好写意的半日时光,竟然过的如此匆匆! 待报信战士离去之后,在秀芳不解,惊愕的目光中,我左手持琴,右臂抱起她那香软娇躯,旋风般向远离飞马堡方向的腾龙堡奔去。 “你是否走错方向啦?” “没有,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这是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打~仗~?同散真人他老人家决斗也未见你这样郑重过,只是面见素素妹妹的大小姐,需要你这样如临大敌吗?” “翟娇是素儿的大小姐,心地善良,但个性嘛……所以,为夫如果不能让她开开心心的,迎娶素儿一事,必将大费周章!” “可惜芳儿的娘亲已经过世,否则,人家倒也想看看,你会为芳儿怎样的紧张、怎样的去讨好娘亲!” 明~……月~…… 想到这个自己曾花过无数心力暗中调查,三十年前名动天下的苦命女子,以及寻到的那一点点她苦难根源的蛛丝马迹,我不觉身躯微震,思绪飘飞! 秀芳娇柔动听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道:“娘亲一生刚强,却一生孤苦!本来芳儿秉承她老人家的遗志,发誓绝不同其她女子共享一个夫君,又或是绝对不能够作妾作小,哪知道,最后竟然还是喜欢上了你这个大色狼!不过,你对我们女子的态度却尤其令芳儿感到满足和钦佩,真希望你说的那种男女完全平等的朗朗乾坤能够早日到来,那芳儿即使己身已无法自拔,要同姐妹们共同拥有你,也只好心甘情愿啦!” 爱怜的亲了亲怀中玉人粉嫩的脸颊,我诧异的道:“芳儿现在垂注、眷顾笑某,这还可以理解,但在洛阳之际,芳儿好像并不知道为夫倡导男女平等,可那时你为何会同意下嫁呢?” “就凭我尚秀芳自己,你笑行天会狠心让人家作妾吗?” 好有自信和性格的女孩儿,既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又极有其自身的处事原则,芳儿,你真是愈来愈让我笑行天难以割舍啦! 对尚秀芳的爱意愈深,现在自己就愈是感到愧疚,明明准备送给翟娇和屠叔方的礼物就在手镯内,自己却还要故弄玄虚,做出前去实业拿取的假象;还有一直让秀珣她们帮忙隐瞒的岳山一事…… 愧疚归愧疚,但,戏码还得继续演下去,因为,这也是自己的处世原则,毕竟,她,还有别于秀宁,秀珣她们;还不是我笑行天的妻子! 而且,尚秀芳不谙武功,在她安全还没有绝对保障的情况下,告诉她,很可能会间接害了她。 当初,也曾考虑过教会尚秀芳功夫,只是后来又放弃了这个有些天真、可笑的想法,因为,学会了武功的尚秀芳,还是那个充满灵性,我见犹怜,视追求乐舞艺术为最高目标的尚秀芳吗? 入得飞马堡客厅内,只见在商秀珣,以及有些诚惶诚恐的素素陪伴之下,客座上首位大马金刀的坐着五官端正,但颧骨过于高圆,发浓眉粗,腰粗身壮,涂满厚厚胭脂水粉的一条大~……大小姐。 在其身后恭谨站立的是一位容貌非常标致,姿色仅稍稍逊于素素,但却生的体态撩人,又极具风情的美丽俏婢,想来应该那个对寇仲一往情深的楚楚吧。 下首处安然端坐的乃是一灰衣中年大汉,面貌平凡,但骨节粗大,脸色带著奇异的紫红色,双目似有神若无神,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正是原翟让大龙头府的总管屠叔方。 半年前寇仲与杨公卿打败李密之后,翟娇与屠叔方曾到过彭梁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不过那时她们还不知道素素同自己的关系,后来翟娇就前往窦建德的地盘乐寿创建了“义胜隆”开始了在中原与塞外之间大作生意。 在与翟让有过生死之交的窦建德照拂之下,随着义胜隆生意和规模的不断扩大、现今其在北方已隐隐对洛水帮荣凤祥于商业上的垄断地位形成了极大威胁,不过,深谙翟娇与寇仲,与自己关系的荣凤祥想来还不敢在背后下什么黑手,否则,他可真是嫌命太长了。 (注:历史上北朝有三位著名音乐家,首屈一指的就是苏祗婆,另外两位是大名鼎鼎的郑译和万宝常。苏祗婆出生于龟兹一个音乐世家,自幼跟父亲学习琵琶和音乐理论,造诣颇深。公元568年从突厥皇后入中原,极善胡琵琶,一曲天下惊……苏祗婆音乐理论的创立和运用,使我国古代音乐得到巨大发展,促进了中华民族音乐理论的建立。不仅为音乐确定了规范,而且对后来宋词、元曲乃至戏剧的发展,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第124章是否逃婚(下) 寒暄、见礼已毕,翟娇直言无忌的冷声道:“笑公子想要娶素素为妻,这是她的福分,不过,是不是应该率先询问一下我这个作大小姐的是否同意呢?” 此言一出,身为主人的商秀珣,以及同为客方的屠叔方和楚楚齐齐色变,均感翟娇虽然占着道理,但如此说话,却是显的有些太过分了! 先对花容失色的素素露出灿烂的安慰笑容,我才神定气闲的转对翟娇道:“有什么条件,大小姐请开门见山的讲出来吧!” “好,既然笑公子快人快语,那我翟娇也就不多做伪饰啦!” 翟娇豁然站起身来,掰着粗壮的手指道:“第一,飞马实业要同我们义胜隆展开全面的商业合作!” “可以!” “第二,我们义胜隆在飞马实业的进货价格得只是其他商家的七成!” “也可以,但此事不能告知第三方。” “第三,素素的彩礼,我要黄金两千两。” “这个更不是问题,笑某非但准备好了这份彩礼,而且连送给大小姐和屠公的礼物也一并备下了!” 如此干脆的回答,商秀珣楞住了,屠叔方楞住了,就连提出苛刻条件的翟娇也楞住了。 毫不理会她们的惊奇和讶异,我从怀内拿出一个做工精巧,雕有美丽花纹,洁白如玉的象牙烟嘴、以及两盒实业生产的,还未上市的香烟送至翟娇面前,诚恳的道:“大小姐,这是笑某的一点心意,希望你大人大量,能够成人之美!” 有抽旱烟习惯的翟娇立时被这件别致的礼物吸引住了目光,但她还有些搞不明白的道:“这个,这是……” “世上独一无二的烟嘴和比旱烟好抽百倍的香烟,来,小子亲自伺候大小姐品尝一下!” 在翟娇满面享受、陶醉表情的在那里喷云吐雾后,我又抽出背上一直在被屠叔方偷瞥、由上好玉石和稀有竹节制成的烟杆,送至他手中道:“屠公,这是小子的一番小小心意,还望您老能够喜欢!” 在给微带诚惶诚恐的屠叔方装上烟丝并点燃之后,深深吸上一口的他顿时放下了那丝拘谨,深深陶醉的道:“嗯,哦……好~,烟丝竟然被上好白酒熏制过;咦~,先前定加入过几滴名贵的小香油;哇~,还混有不知名的特殊香料……” 那边清醒过来的翟娇将素素唤至身前,握住她相对纤巧许多的玉手,难得的真情流露道:“看来笑公子是真的对你好,素素,以后你就是他的人了,我,你能够找到好的归属,我也就放下一件心事啦!” “小姐,素素会永远记住你的恩情和在你身边的那些快乐日子的!” 说完之后,即将正式成为自由身的素素语声哽咽的扑入翟娇的怀中,像所有即将出嫁的少女一般,悲喜交加的哭了个梨花带雨…… 翟娇身后的楚楚此时心中的感觉异常复杂,既为从小的姐妹找到好的归属而欢喜,又为其自身的苦恋无果而自怨自怜,且芳心深处还隐隐生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嫉妒之意,但很快就被她压在心底,跑上前来同二姝抱作一团…… 待素素的情绪得到发泄,我才又朗声对翟娇道:“李密父子俱都被笑某亲手格杀,这也算是间接为大龙头报仇雪恨了,因此,笑某想恳请大小姐能够高抬贵手,放过现已投降少帅军,当时只是为人属下,忠人之事的沈落雁诸人!” 说完再度深施一礼,然后静待翟娇的反应。 翟娇铜铃般的巨目灼灼瞪视半晌,才无奈叹了一口气,好似下定了某种决心,放开一切的道:“本来,凭借小仲和小陵的那层关系,我是不该这样为难你和素素的,只是没想到笑公子如此通晓人情世故,竟连沈落雁她们都考虑到了。可若仅凭我自己的力量,恐怕一辈子也杀不死李密那个贼子……唉,也罢,此事就此揭过吧!” 最难化解的恩怨纠葛终于烟消云散,搞明白其中盘根错节的秀珣,以及怕翟娇冲动之下惹下强敌的屠叔方等人俱都心怀大畅,气氛至此已无半分尴尬情形。 晚间,秀珣香闺内,在诸女明眸善睐的盈盈秋波注视之下,商秀珣像做错事的小女孩般,粉颈低垂,愧疚万分的道:“上午牧场执事级别以上的会议中,他们只同意借给你五万两黄金。原因是他们认为一旦将钱借给寇仲,就意味着违背了牧场中立的协定,所以……” 秀珣还未来得及将道歉的话语说出,红润诱人、散发着甜香的樱桃小口就立时被封堵起来……毫无半点隔阂的将秀珣英挺的娇躯搂紧在怀内,直视她因羞涩,愧疚涨的通红的俏脸,以及其上蕴含着丝丝歉意的眼眸,我柔声安慰道:“珣儿,牧场的决定为夫完全能够理解,乖,不要想太多。至于黄金的问题,我们再想其他的解决办法,还有,今晚为夫到你房里去睡!” 听到这段对话,诸女的反应各不相同。其中,婠婠美眸内精光一闪而逝;白清儿若有所思;秀宁则是露出欣慰至极的表情…… 在秀宁、玉真她们都疲倦的睡下后,洗浴过的我轻手轻脚的向秀珣所在的厢房走去。 由于此时已是深夜,想来秀珣、素素,以及刚刚天葵到来的红拂都应处于深沉的睡眠之中吧。 屋门轻微开启间,仅功力相对较弱的素素没有任何觉察,心中有事的秀珣和警觉性奇高红拂立即随之醒来。待看清来人后,红拂含糊不清的咕噜道:“今晚我自己睡,你不要来骚扰人家!” 细心的为她盖了盖薄毯,又亲了亲她粉嫩的双颊,自己这才迅速的脱光衣服,小心翼翼的在秀珣和素素中间仰躺下来。 酣睡中的素素可能正在做着某种好梦,也可能在无意识中又体验到了那令她温暖、安心的感觉,微微皱起的秀眉竟奇迹般的舒展开来、抿成一线的香唇边也逸出一丝甜甜的笑意,散发着阵阵幽香的娇躯更是熟练,自然的向里紧紧偎了又偎,柔顺的挨挤进身边男子的臂弯内,继续作海棠春睡! 秀珣也将美绝人寰、曼妙无论,健美娇柔、活色生香的玉体紧紧挨贴过来,一只修长笔直的玉腿更是肆无忌惮的搭在自己的身躯之上,完全不考虑此举将会产生多么巨大的诱惑力…… “天郎,你真的不怪罪人家吗?” 强忍着那种消魂噬骨,心痒难熬的舒爽触觉,我柔声低语道:“长老和执事们也有他们需要坚持和必须坚持的立场,毕竟,这不是你我两个人的事情,所以,珣儿,不要再对此耿耿于怀了,好吗?” “嗯,多谢夫君你这样理解人家的难处,珣儿很感动哩!” “人生在世,如果能够学会多从他人的角度去考虑问题,就会减少很多误会和不理解,增加很多自身的快乐和她人的快乐,珣儿你说是不是?” “很有道理耶,珣儿也会学着这样去做的……天郎,你知道吗,能够嫁给你做妻子,人家最开始感到自豪的是你的武功才情,后来是你的体贴入微,但现在,却是你的善解人意和宽广胸怀!” “你这样说算不算是在示爱表白,当心笑某无情拒绝,然后直接甩手走人哟!” “你~敢~……这辈子,你休想离开人家,否则,即使追到天边,人家也要把你抓回来……” 翌日清晨,当窗外第一缕阳光温柔的照射进屋内时,美丽圣洁,高贵可人的商秀珣缓缓睁开如梦似幻般的明眸,在发现昨晚枕边的男子已不在后,有些懒散的坐直娇躯,任由薄毯无声的滑落,将健美、玲珑的美好上身尽数的裸露在空气中。 在娇庸优美的小懒腰刚刚伸展至一半时,商秀珣尚有些迷濛的眼眸瞬间涨大,一个十分不好的预感在她心头开始升腾…… 患得患失的呆坐半晌,商秀珣才将微微颤抖的藕臂伸出,将发现后就一刻也未曾离开过视线中,本置于床头几上的纸条收入手中。 同样刚刚坐起,同样任由浮凸有致的曼妙上身裸露在空气中的红拂打着小哈欠道:“天郎又同姐妹们洗浴去了吗?” 商秀珣呆呆的道:“不是,天郎已经离开牧场了!” 第125章暂离因由(上) 时间回到凌晨之际,丑寅之交。 一条毫无征兆出现的黑影在牧场城堡内穿高纵低,恣意前行着,奇怪的是,他总能及时避开堡内尽责尽责巡逻的牧场战士,以及无数的明哨暗桩。 在如此严密的防护之下,谁人能够做到如此游刃有余,轻松自如? 答案,当然是内鬼喽! 潜出飞马堡后,我不禁暗自摇头苦笑,想不到牧场的那些老家伙们竟然如此迂腐……这个结果,也的确是在自己的意料之外,但又恰是处于情理之中! 当初,自己在梵青慧面前装作身负重伤,本来只是想降低她对己身的戒备程度,同时也是在为万一牧场不会借钱这一非理想中的结果而预做后路,哪曾想这一备用铺垫竟然如此之快就要用到…… 此时,弯弯的下弦月早已升过中天,月色温柔静谧的照耀着大地,夜风轻轻拂过脸面,好似情人的亲吻一般,舒爽,甜蜜! 募的,正于枫林间,官道必经之路上凌空飞跃的我身躯一颤,随即无可奈何的急落而下,止住身形。 因为,对面官道中间,一白衣赤足,美绝人寰的暗夜精灵正意态闲适,巧笑倩兮的婷婷玉立,静静以待。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本已为只有……” “少来这套,说,你是不是要出去抢钱?” “唉,被你猜到啦,不过,不是去抢钱,而是去取钱,一字之差,谬以千里。” “不管是‘抢’还是‘取’,总之,奴家也要一起去!” 移至佳人身前寸许处,双手按上她的香肩,我直视着她的明眸道:“婠儿,如果是先前,此行自然无碍,但现在……” “但现在奴家已是你的未婚妻子,你怕奴家同你一块离去之后,姐妹们会认为你没有一碗水端平,对不对?奴家现在虽然同你关系亲密许多,但相对来说,却没有了那时的随意与自由,对不对?” “婠儿,其实……” “其实若是其她姐妹,此行自然无碍,但若换作奴家,又或是清儿,由于俱是与你同出一门,又都是初来乍到,还没有完全融入到大家中间,所以这一阶段就要特别注意些影响,对不对?” “……” “你不是辩才无碍,舌辨滔滔吗?怎么现在哑口无言,不发一语了?” “因为我遇到了自己命中的克星,同样伶牙俐齿、巧舌如簧的本门师姐兼终生发妻,所以,吃鳖在所难免!” “咯咯,不逗弄你哩,这次奴家就放过你吧!不过呢,昨晚奴家好像不小心同师尊说起过这事儿,现在一心想着圣舍利的她老人家会有怎样的反应,可就不是人家这个作徒儿的能够把握的啦!” “婠儿,这就是你的立场吗?两不相帮,又或是两边相帮?” 闻听此言,本来笑靥如花的婠婠忽然玉容色变,瞬间冷若冰霜道:“不错,这就是奴家的立场,你又能把奴家怎么……呜,呜呜……” 半晌,唇分! 婠婠娇喘微微的道:“想不到你个小怨家反应如此迅速,而且还立刻耍弄回人家来报仇,哼,小心眼儿的男人!” 婠婠告知祝玉研此事,乃是为了制造她师尊同我单独相处的机会,这点,自己有怎能相像不出呢? 只是,这层涵义彼此都不会公然说出,只会暗中保持心照不宣而已。 右臂托住婠婠高耸圆润、弹性十足的香臀,将她那凹凸分明、玲珑有致、散发着诱人处子体香的娇躯紧紧揽在怀内,同时贴近她的娇俏小耳边道:“婠儿,为夫有几句贴心话语要同你说,我们到枫林秘处再谈好吗?” 抱着美目微合,螓首轻轻依在自己肩上的婠婠走进枫林丈许间时,左手突然闪电般探出,从大树之后拖出一长发过臀,冷落冰霜,细看之下又是千娇百媚,勾魂夺魄的清丽佳人。 睁开眼帘发现这个不速之客竟是师妹白清儿的婠婠玉容虽不见半点波澜,但芳心深处却在暗暗自责,怎么能在见到自己托付终身的男子后,就将心神不自觉的全部投入其中呢!下次定要注意持续探测周围的环境变化…… 对着微微有些惊惶失措的白清儿,我柔声打趣道:“聪明的未婚妻不止一个,看来,笑某人今后有的头痛啦!” 白清儿的秀眉刚刚舒展开来,婠婠不急不徐的加了一句道:“你就那么信任师妹吗?” 一左一右抱着两位媚惑众生的绝世佳人坐于一方青石之上,我沉声道:“圣门内各个派系间钩心斗角,相互倾轧,招数层出不穷,甚至无所不用其极,这些都不奇怪;清儿怎样得以进入阴癸派前后的经过笑某知之甚详,这个,你们俩也不要奇怪。今夜,我笑行天要说的是,清儿她虽名为贴身婢女,但实际上却也是笑某的未婚妻,所以,她完全值得去相信,就像相信婠儿你一样!” 稍稍给二姝一点考虑的时间后,又进一步道:“现在,大家就快是一家人了,你们俩,还要继续暗中争斗下去吗?” 婠婠无可无不可的脆声道:“奴家无所谓!” 白清儿亦不卑不亢的道:“好像已没有那个必要了!” 长期的暗斗与隔阂,是不可能在一天两天之内就可以消除的,二姝俱是智慧惊人,深明事情成破利害,轻重缓急的女子,因此我也不再赘言,转而郑重其事的道:“随着各方错综复杂的矛盾日益明显和日趋严重的激化,为夫也必将被牵扯其中,再难置身事外,而在你们这些个姐妹中,她们要么受亲情束缚;要么受家族所累;要么受思想所限……总之,能够在争霸天下这块大棋盘上帮上忙的并不多。 而我们三人,由于同属圣门一脉,故思维、行为方式都比较相近。所以,你们俩将是为夫今后行事的主要臂助。设想中,准备将清儿留在身边,除作为自身帮手之外,还要担任同圣门各方人等连接的纽带。 至于婠儿,可能要委屈你了,因为设想中,需要你一直跟在研姐身边,无论是对付佛、道两派,还是解决私人问题,都需要你一如既往,全心全意的去帮助她……怎么样,你们两个对此有何异议吗?” 二女彼此对望一眼,都十分聪明、默契的选择闭口不言,仅以轻摇螓首的动作来表示她们对如此安排并没有任何不满之处。 二女如果说心中一点想法都没有,那又怎么可能?看来,她们只是不准备在对方面前说出来而已! 暗叹一口气,不分彼此的在她们微红的桃腮处各轻啄了一下,刚想起身离去,哪知道,婠婠吐气如兰,娇艳欲滴的甜美樱唇竟然主动求索过来……接下来是白清儿散发着致命诱惑力与吸引力,灼热芬芳的檀口香舌……难道这也要相互较劲、比拼? 最难消受美人恩——如果不是这次意外事件,现在彼此间恐怕早已是毫无隔阂、亲密无间的“一家人”了…… 暂时放下儿女私情的自己还未能走出三里之外,就不得不再度停止前行。 因为前方路中间,一高髻云鬓,脸盖重纱,体型高挑诱人,婀娜修长,风姿高雅端庄,孤高清冷的绝色丽人正意态悠闲的背负双手,仰望弯月! 第125章暂离因由(下) 深深的陶醉于源至面前佳人处那绝代的风华,婥约的风姿,予以赏心悦目,又充盈著极度含蓄诱惑意味的感觉良久,我才曼声而歌道:“当时月下分飞处,依旧凄凉。 也会思量,不道孤眠夜更长。 泪痕揾遍鸳鸯枕,重绕回廊。 月上东窗,长到如今欲断肠。” 娇躯微颤,再难保持那种超然心境的祝玉研缓缓转过螓首,目光中百味参杂,但语声依然波澜不惊(被刺激多了)的道:“大婚在即,小天这是意将何往?刚答允‘本后’不定时切磋武技,就立时毁诺逃避,小天是否也要给个交代呢?” “小弟此次暂离牧场是为了金钱,大量的金钱。研姐若想同行小弟欢迎,但却有几个附带条件!” 祝玉研不置可否的淡淡道:“说说看!” “此次说白了就是出去坑蒙拐骗,明抢暗夺,因此,身份的保密性十分重要。若研姐同行,第一,要装作至多只有江湖上三、四流水准的武功。 第二,你现在这样超凡脱俗、高贵端庄的气质也要改变,最好处于大家闺秀与小家碧玉之间,而且还要偏向于后者的那种。 第三,为了行事方便,我们最好扮作一对恩爱异常小夫妻……呃,一对亲密无间的姐弟吧,这样……” 话未说完,已被祝玉研有些恼羞成怒的打断道:“此行以你为主,行了吧!若你不想在这里站到天亮,最好不要再唠叨不休!” 清晨,秀珣闺房内,传看过留书(纸条)的众女济济一堂,相对无言。 “啪!” 随着一只造型精巧的陶瓷茶碗被摔个粉碎,美丽的女场主雌威大发的道:“大婚之期在即,各方宾客陆续将至,他笑行天竟然敢如此不负责任的离开牧场,他,他眼里还有没有我们一众姐妹的存在!” 旋即,商秀珣又无力的坐回椅内,语带懊悔的自责道:“虽然十五万两黄金差不多是现在牧场所能拿出的全部真金白银,但除了大管家持明确反对态度外,鹏公,鹤公,以及大执事,二执事他们反对的态度都并不十分坚决,只要、只要人家再多争取一番,又有三执事吴兆如的鼎立支持,事情绝不会弄至今天这步田地。天郎以前常说,‘做人一定要有自己的原则,但不能一味迂腐,要知道和学会灵活变通。’今次仅是临时借钱应急而已,又不是公然宣布牧场的立场如何,我,我当时就怎么没能再坚持己见,据理力争呢?” 听到果敢、聪慧、精明强干的美丽场主在情绪激动之下,竟主动袒露飞马牧场内部状况,诸女在惊诧于她的激烈反应之外,更多的是感动。 因为,这表示仅是情绪激动,但并未失控的商秀珣已完全视她们为自家姐妹,而不是需要提防、隐瞒的外人。 还有这种遇事不是一味怨责他人,能够及时自省其身的处世态度和宽广心胸,犹令诸女对这美丽、骄傲的美人儿场主生出敬佩之感。 身段匀称、娴静端庄、姿容秀美的内府总管馥大姐恭谨的伺立一旁,稍稍有些噤若寒蝉的怯声道:“场主,您看笑公子离去一事要怎样善后呢?” 商秀珣无奈的吁出一口香气,柔声对她这个甚是知心的贴身婢女道:“按照天郎留书上所说,对外宣称他因与‘散真人’一战而身负重伤,现处于闭关疗伤中吧!” 馥大姐离去后,婠婠款款移至商秀珣的身边,挽上她的藕臂道:“珣姐,天郎今次应只是出去‘寻找’黄金,又不是逃婚,况且,他也不敢,也不会舍得离珣姐你而去的!” 白清儿也乖巧的挽住商秀珣另一边藕臂,轻声细语的道:“师姐说的有道理,而且,天郎留书上也说了,他定会在大婚之前赶回来的。所以,珣姐,我们这边只要一切照常既可,届时,他还不巴巴的赶回来向你赔礼认错!” 在二女的温言开解之下,恢复精明强干的商秀珣心情开始好转,同时心中对二姝的观感也大为改观。微一凝思后,断然道:“婚礼按照计划准备是必然的,同时,我还要再度召开牧场最高级别的会议、以重新商讨拿出头寸具体数额的问题,今次倒要看看他们谁还会继续提出反对意见!” 江陵(荆州)位于今湖北的中南部,滨临长江,乃自古兵必争家之地,远在春秋战国时代为楚国郢都的渚宫。三国时刘备据荆州,大将关羽曾镇守此地。 大江会,乃八帮十会之一,在江湖上声名早着,实力不容忽视。正副帮主是分别为“龙君”裴岳和“虎君”裴炎两昆仲,俱是出名的心狠手辣、穷凶极恶之辈。 由于隋朝二世炀帝荒淫无道,横征暴敛,穷兵黩武,三次发兵进攻高丽,致无数青壮年农民被征到辽东作战,死伤严重……在此情形之下,各方势力无不积蓄力量,揭竿而起,或割据一方,称王称霸;或寻求靠山,以图自保,或暂时中立,遥遥观望……大江会裴氏昆仲在形势所迫之下,选择了依附在两湖地区实力强横的萧铣。 而其中,早在隋大业七年(611年),身为隋末邹平人的王薄就据山东长白山(今山东章丘东北)聚众起事,并以民间歌谣的方式,作“无向辽东浪死歌”宣传号召群众,发动农民起义,揭开了隋末农民战争的序幕。 至此,自号“知世郎”的王薄在得到山东农民纷纷响应后,于大业九年(613年)将起义军扩大到数万人。活动于济郡(今济南)、济北郡(今荏平)之间。 虽然不久以后就被隋朝官军镇压下去,但不甘心失败的王薄仍一边不屈不挠,绞尽脑汁的壮大自身实力,一边默默静待时机,以图东山再起。 这日佛晓时分,江陵码头,受萧铣密谕,长相极其相近,俱是身材魁梧,秃顶宽脸,下颔厚实的裴氏昆仲正一边等待即将完成的坐船补给,一边恭谨的陪同一紫衣青年男子叙话。 这青年男子年约二十许间,身量修长壮实,鼻梁高挺平正,本来模样不错,可惜眼睛却生得异常窄小,与整个外观有硬凑在一起的极不相称,使人看来很不舒服。 他就是山东王薄的独子‘雷霆刀’王魁介,此次奉父命密会萧铣,乃是为了商讨双方合作的事宜。 就在这艘大船即将起航的当口,江岸之上忽然由远及近,急急忙忙的跑来一男一女。 那男子虽身量顷长,容貌俊朗,但一身破旧儒服,满脸书卷气,再加上此时跑的满头大汗的狼狈样子,一看就是在这乱世之中,高不成,低不就,百无一用的文弱书生形象。 那女子就要好上许多,虽经此剧烈的奔跑,又需一直扶持身侧的男子,但她光洁嫩滑的额头肌肤处却只显微微湿润而已。 她的身材在女子中属于十分高挑的那种,仅比那男子稍稍低上少许,但体态却是婀娜多姿,曲线撩人。重纱之下若隐若现的面部肌肤亦是细腻白皙,光可鉴人。在面纱的掩映这下,更增其勾魂夺魄的诱惑和予人无限旖旎的遐思…… 裴氏昆仲和王魁介本来在听到那男子请求登船的叫喊声时俱都眉头微皱,心中暗怒,但当看到这对俊男美女的组合后,立时双目放光,神为之夺。 他们身后远处操船的水手和大江会一众帮众反应更是不堪,齐齐显出色与搜魂,神驰目眩的表情来。 这也不能愿他们均是如此一副猪哥相,实在是,那作姑娘打扮,面罩重纱的神秘女子,太过引人注目了! 此时,那名请求登船搭乘的男子面上虽是一副乞怜,哀恳之色,但心中却是暗自得意的想道,看来,此行有心怀叵测的研姐在身边,也是有意想不到的好处地,因为,美女的魅力是无穷的。 募的,他眼底最深处的那丝不着痕迹的自得之色瞬间崩溃。因为,他突然发现,那对应是兄弟的大汉眼中那充满赤裸裸的淫亵欲与强烈占有欲的目光,不是望向她的美丽研姐,而是,望向他的…… (注:『无向辽东浪死歌』:“长白山前知世郎,纯着红罗绵背裆。长矟侵天半,轮刀耀日光。上山吃獐鹿,下山吃牛羊。忽闻官军至,提刀向前荡。譬如辽东死,斩头何所伤。” 第126章意外收获(上) 那兄弟中年纪稍轻的大汉以他那暗哑沉闷的声音道:“本船今次只运货,并不搭载客人,你们还是到别处去寻找可以搭乘的船只吧!” 娘的,典型的以退为进,欲擒故纵! 做出一副更加可怜的样子,我低声下气的道:“这位大爷,此船是开往九江方向吗?” 在得到不耐烦的肯定回答后,又进一步苦苦哀求道:“这位英名神武的大叔你行行好吧,小生姐弟二人乃是返家探望重病瘫痪的父亲与积劳成疾的母亲,所谓‘百善孝为先,行孝当及时’,看在我们姐弟一片拳拳孝心的份上,您就答允我们吧!” 那个应是兄长的大汉瓮声瓮气的道:“在这乱世之中可怜的人多了,就算我们兄弟有心帮忙,可这路途遥远,我们也不能白白搭载你们啊!” “小生可以给钱的,但求大叔能够允许我们姐弟登船!” “一两黄金你有吗?” “这个,这个……” 面露为难,窘迫之色的我转头求助似的向变装的‘阴后’望去。高傲的祝玉研虽心中万分不屑于在她的眼中都是杂碎的这些人面前装腔作势,但还是十分到位的轻叹一声,明眸中显出绝望之色道:“小弟,我们再想办法吧!” 早就等着出场的那紫衣青年微咳一声,温文尔雅的插言道:“两位当家,看她姐弟如此可怜,这区区一两黄金由在下代出吧!” 在双方面各怀机心,配合默契之下,这出蹩脚的戏码终于上演完毕。得到允许的祝玉研在前,我在后,踏着长长的跳板向大船走去。 募的,船身突然毫无征兆的摇晃起来,连锁反应之下,带动着跳板亦随之一阵剧烈的上下起伏。 想不到那对秃头兄弟虽然面相粗豪凶恶,行事却是这样小心谨慎,也许是他们仇家太多吧,竟然可以如此不着痕迹的脚下暗中使劲,利用对水流的透彻了解来摇晃坐船进行试探。 反应迅速的祝玉研在娇躯微斜之际,即莲足轻跺,轻飘飘的横过三丈空间,稳稳的落于大船之上。 “姐姐救我!” 由于自己扮演的角色是丝毫不会武功的文弱书生,因此在一阵手舞足蹈的东摇西晃之后,立时十分聪明,但姿势极其难看的趴下身子,四肢不住颤抖的死死抱住那两尺多宽的救命跳板。 “好!” 祝玉研表现出来的轻身功法虽然只是平平,但由于姿势优美自然,因此本来全神戒备,蓄势代发的那三人在放松下来后,俱都情不自禁的称赞了一句。 在祝玉研转身欲来相救之前,那紫衣青年已风度翩翩的踏前一步,柔声细语道:“这位小姐,还是让王某人来助令弟登船吧!” 在被眼底闪烁着嘲弄之色的青年男子提上大船……整理衣衫……郑重道谢……相互介绍等一系列繁琐的环节后,我们姐弟二人暂时被安排进了二层一不错的房间内。 “研姐,你对那个王魁介的老爹王薄了解吗?” 被强迫装扮成这副样子的祝玉研琼鼻冷哼一声道:“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而已,有什么好提的!” 我意味深长的笑道:“本来玉真的巨鲲帮暗探只发现了那裴氏昆仲在这里,没想到吉人自有天相,竟又被我们捡到了王魁介这块宝,他老子是卑鄙小人又怎样,小人有小人的对付之法,嘿嘿,这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祝玉研黛眉轻蹙道:“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雄踞长白一带的王薄在山东很有人望,若我们有了王魁介这招暗棋在手,将来少帅军攻占山东全部地域之际,届时投鼠忌器的王薄还不乖乖的惟我们之命是从!” 取下重纱的祝玉研玉容不屑一顾的晒道:“堂堂的圣门‘圣帝’,却尽行这等卑鄙无耻之事,真想不明白,向雨田怎会教出你这样的弟子来!” 知道祝玉研暗中早已认可此举,只是口中极尽揶揄嘲讽之能事,以发泄她心中怒火的我毫不在意的道:“在这个世界之上,行事龌龊被人知道了那才叫作‘卑鄙’,没有被人知道那就叫作‘高明’。在争霸天下这块大棋盘上,凡事只知运用武力,事事均求光明正大早晚只会为他人作嫁,最终前功尽弃,一败涂地。” 须臾,王魁介本来稍显尖细,此时却刻意放柔的声音至门外传来道:“想来贵姐弟还未用过晚饭,因此区区在顶层略备了些许酒菜,还请二位移驾光临!” 在王魁介的殷勤引导之下,我们这对假姐弟同裴氏昆仲对桌,王魁介打横,五人气氛和谐的团团围坐。 在丰盛的晚宴期间,每当祝玉研轻柔的掀起面纱,细嚼慢咽的进食之际,王魁介那一双窄小细眼中所崩射出的贪婪目光总会不自觉的漂移过去;而裴氏昆仲那掩饰不住的色欲眼神则时刻都在自己身上打转。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裴炎率先道:“小哥既然父母俱都卧病在床,为何还要离家远行呢?” 感受着因船只前行而出现的些微震动,我双目露出沉痛之色,语声哽咽的道:“小生家境贫寒,父母卧病之后境况更是不堪,求救无门之下,只好暂托邻里照顾双亲,自己孤身上路,寻找早年在外学艺的胞姐,以便能够见上,见上双亲最后一面,唉!” 王魁介插言道:“看令姐武艺‘精妙’,不知肯否告知在何处学艺呢?” 对于王魁介这种不自量力的小脚色,虽然还要演戏,但祝玉研仍是懒得理睬,识情知趣的马上恭谨代答道:“家姊乃是师从于当阳城内著名的周老拳师,奈何其日前却不幸辞世,而家姊又不愿意嫁予周老拳师那凯窥她已久的独子为妻,这样,慌忙逃出虎口的我们姐弟就沦落到今日这步田地!” 静默片刻,搞清楚我们家世背景的王魁介改变策略,开门见山的道:“柳兄(先前杜撰)在下对令姐是一见倾心,爱慕有加,如若令姐肯嫁给王某做妾,区区必将出巨资为令双亲聘请名医,柳兄意下如何?” 望了眼底怒意一闪即逝的祝玉研一眼,我拂然色变道:“王兄这说的哪里话来,家姊虽然蒲柳之姿,但也绝对不会嫁给他人作小,此事再也休提!” 裴炎不再掩饰的淫笑道:“那小哥你从了我们兄弟如何?这样,我们兄弟也必将帮助你的双亲聘请名医,否则,小子你恐怕就要等着为你的爹娘送终啦,哈哈……” 就在我面容阴晴不定,显现出难以抉择的痛苦表情之际,祝玉研倏地掀翻桌子,在杯盘碟碗,汤水菜肴四散飞溅当中,在裴、王三人猝不及妨,慌忙闪避之际,迅速抱起我的身躯,穿门而出…… 面对早有准备,甲板上近二百名弯弓搭箭、手持利刃的大江会帮众,以及四平八稳由房内走出的王魁介和裴氏昆仲,眼露悲壮色彩的祝玉研忽地一脚踢飞脚边的底舱木盖,在一众弓箭手还未做出反应之前,我们两人的身影已沉入黑暗的底舱之内。 饶有兴趣的欣赏着这一幕的王魁介哈哈大笑道:“好一个刚烈的大美人,很合我王某人的胃口……” 龙君裴岳亦仰天长笑道:“天堂有路尔不走,地狱无门他闯进来,嘿嘿,那个小相公卖相真不错,今次我们可要好好的快活一番啦!” 未把我们这对假姐弟放在眼内的三人以数十枚暗器开路,然后打着火把相继跃入底舱…… 半晌,裴炎那特有的暗哑沉闷的淫笑声至舱底传出,响彻全船道:“小的们,除了掌舵的之外,都给我快点下来,今晚老子心情大好,让你们好好看上一出好戏!” 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打着十数只火把的,约二百左右的大江会帮众还是遵守命令陆续进入底舱,随之入目的是这样一副场景:那书生弟弟满面惊恐之色的紧紧挽住他那仍带着面纱的姐姐手臂,两股战栗,瑟瑟发抖…… 而他们的两位帮主与那位尊贵客人则一动不动的背对他们而立,好像在悠闲的欣赏着那对笼中之鸟的悲怜窘态。 裴炎的独特声音由再度响起道:“将顶盖盖上,因为,今天的这出戏叫作『‘暗舱(娼)’的狂欢』!” 第126章意外收获(下) “咔!” 随着底舱被重新封闭的一刹那,一道炫目至极的诡异黑芒划过长空,那封上盖子,还未走下绳梯的大江会帮众咽喉要害处就凭空多出一枚不知来自何方的暗青子,也以此为起始点,残酷、血腥的杀戮瞬间展开…… 以魔门“邪帝”和“阴后”二人联手的威力,要想击溃王魁介和裴氏昆仲这样的“高手”以及其手下的一众虾兵蟹将自然不在话下,但强行歼杀容易,聚而全歼困难,故先前才不得不导演出这场示弱色诱……请君入瓮……腹语口技……封闭底舱,并由自己在舱口附近实施真力屏蔽,防止临死惨嚎声音逸出的“暗室杀人事件”待所有大江会帮众尽皆毙命之后,祝玉研浑不在意的优雅行走于森罗地狱之间,行过已成为白痴状态的王魁介身边时,芊芊玉指倏地点出…… 永远也不要得罪你惹不起的女人,又一条黄金定律被清楚证明! 上天有好生之德,本来,还打算利用完王薄之后留他一命的,现在看来,儿子既已被废,老子,也崩想有好下场啦! “研姐,你先上去将其余人等除去,小弟随后就来。” 随着蕴满浓烈血腥气的底舱上盖被开启,并没有被隐隐传出的异响惊扰到的水手们亦心不甘,情不愿的步上死亡之旅! 九江,山拥千嶂,江环九派,“士高气清、富有佳境”自古以来,就是舟车辐辏、商贾云集的通都大邑。由于它地处长江中下游南岸,当长江要津,抱匡庐奇秀,滨浩淼鄱湖,又向为“兵家必争之地”九江之称,最早见于《尚书·禹贡》中“九江孔殷”、“过九江至东陵”等记载。后据《晋太康地记》记载,九江源于“刘歆以为湖汉九水(即赣江水、鄱水、余水、修水、淦水、盱水、蜀水、南水、彭水)入彭蠡泽也”其后三国时期称为柴桑,再后又有浔阳、江洲等称谓。 先前,九江城乃萧铣的梁军和林土宏的楚军斗争的焦点。谁能控制这高度战略性的城市,等若扼紧鄱阳湖以西大江水道的咽喉。后来林士宏被自己格杀,楚军地盘亦被宋阀与萧铣瓜分殆尽,而九江城,也落入梁军手上。 这一日上午,九江城一间普通的客栈内,有姐弟二人前来投宿。十分不巧的是,该客栈仅剩下一间上房空闲。 略一犹豫,仍扮作文弱书生的我和气的道:“既然如此,那小生姐弟就同住这一间吧!” 出奇的是,祝玉研竟然没有出言反对……看来,事实已愈来愈贴近自己的猜测啦! 姐弟二人进入房间不久,即发生了如下对话:“我要洗浴,你能否先行回避?” “记得昨晚你才刚刚洗浴过,怎么现在还要……” “这是个人生活习惯的问题,即使他人不能够认同,起码也应该做到基本的尊重吧!” “你……哼,有病!” 随即,面罩重纱的祝玉研被赶了出来。 舒适的融进雾气腾腾的热水内,离开牧场以来发生的一切慢慢在脑中开始回放:裴氏昆仲在被自己以精神力探测到他们多年累积的金银财宝收藏处后立即格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王魁介在被自己搞成白痴后又被祝玉废掉武功,接着被巨鲲帮秘密分舵的帮众隐藏形迹的送至牧场;大江会每人个身上,舱底,船上的金钱都被自己搜刮一空;大船被无声无息的沉入江底,以上这些步骤都做的完美无缺,但最后绕路去收集裴氏兄弟藏金的时候却出了点小问题。 原因是就在那些金银细软刚刚凭空消失(被收入手镯)至那次圣舍利事件后就已对此暗自生疑的祝玉研迅雷不及掩耳的突然闯入…… 这也是自己在同住一间客房时稍稍犹豫的原因所在,因为,她总是纠缠不休的询问那些东西到底是怎样消失的! 今次来九江的目的就是为了迅速敛财,而最好的对象莫过于天下十大赌场之七——因如赌坊。 在川南赌坊霍氏父子被公然格杀之后,也许是因为各个赌场的帐目都是独立的,虽涉及到一些香家贩卖人口的证据,但却同其他赌场全无关系;也许是香家仍舍不得因如赌坊这个巨大的财源;也许是香家的主子尹祖文认为大家同属圣门一脉,自己还不会无缘无故的赶尽杀绝……总之,香家名下的秘密产业——因如赌坊仍一切照旧。 幸好在巴蜀时自己有够当机立断,当场击毙同石之轩,尹祖文,赵德言等连成一党的辟守玄,以致韩泽南、白小裳夫妇投奔飞马牧场一事没有泄漏,否则,今次哪能再敛到这笔横财。 吃罢午饭,在向祝玉研打过招呼后,自己戴上自制的人皮面具行走于九江城的大街小巷。 说不定哪一天就可能亲自率军攻打九江城,因此,多了解一下城防,街貌等信息还是有好处的,未雨绸缪,总强过临时抱佛脚。 信步而行的刚转过一道街角,就遇到一年在三十许间,有点读书人清秀文弱的样子,身材适中,作商旅打扮的男子满身酒气,步履蹒跚的向自己走来。 待他快撞到自己身上时,方抬手按上他的肩头道:“兄台请小心走路!” 这个生就一副老实本分人模样的中年男子在用力摇了摇头后,连忙赔礼道歉。 “请问兄台,可知如何前往因如赌坊吗?” 本来欲离去的那男子闻言圆睁约有五分醉意的双目,有些感同身受的道:“赌场都是骗人钱财的地方,奉劝这位朋友还是少去为好。” 对来人起了一丝情绪的我笑问道:“兄台何出此言,可否说来听听!” 也许因为酒精的刺激而显得话语比较多的那男子摇头叹道:“小可复姓公良,小名寄,乃清化郡(今四川省旺苍县一带)人,今趟到九江是想收回一笔欠账,结果在因如赌坊找到又在行骗的那人后,他非但不认帐还钱,还将小可一顿暴打。现在小可已是倾家荡产,一无所有了,故才终日饮酒麻痹自己,苦度余生。” 原来是他……迅速将其个人资料回顾一遍后,我循循善诱道:“公良兄身上好像有种若有若无的药草味道,难道是在药材行业发财吗?” 公良寄再叹道:“兄台明察秋毫,我公良家确是数代相传做药材生意的。半年多前一个叫贾充的人来向我们订下大批名贵药材,讲明以黄金交易。于是我们遂往各地搜罗,集齐后一手交货,一手收金。岂知当时明明是金锭,回来后竟全变作石子,这才知受骗上当。之后得一江湖朋友告知这人乃是九江著名的骗棍外号‘点石成金’的赖朝贵,小可虽追到九江,并见到正主,奈何就是动不了他,唉!” 以完全确定他身份的我微笑道:“小弟柳宗元,如能帮助公良兄收回这笔欠帐,不知公良兄何以为报?” 已是病急乱投医的公良寄宛若抓到一根救命稻草,霎时间酒醒了一大半,双目放光的道:“只要柳兄能够帮小可找回这个公道,必以欠帐的五成酬谢,柳兄意下如何?” “公良兄豪爽,但小弟帮人的原则向来只收三成酬劳,只是公良兄乃累世作药材生意的,所以小弟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柳兄请说!” “小弟有个远房族兄名为柳宗道,现为飞马牧场二执事,日前来信说‘飞马实业’正准备寻找一做药材生意的商家成为长期合作伙伴,不知公良兄对此可有兴趣?” “柳兄所言可是最近名动天下的‘飞马实业’?” “不错,怎么,公良兄对之很有了解吗?” “了解远远谈不上,只是最近‘飞马实业’商品直有席卷天下之势,凡是做生意的又哪能不知道一二。” 我忽的面现郑重之色道:“公良兄请勿怪柳某交浅言深,听闻那‘飞马实业’的当家人乃是江湖最诡异莫测的魔门‘邪帝’笑行天,小弟与那族兄关系早已疏远,今次也只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而已,所以如何选择,还请公良兄慎重对待!” 公良寄面露感激之色的笑道:“多谢柳兄好意,在下心领啦!‘飞马实业’做生意一项公道,此乃天下皆知之事,而且他们所出产的很多百姓必需品在一定区域内都是统一低价出售,更是令人钦佩。至于从无恶迹显于江湖的笑公子其人到底如何,这不是我们这些升斗小民所要关心的,所以,今次这桩生意小可是怎也不会拒绝的!” 想要快速提高秘密兵种的训练进度和战力,大量的辅助药物必不可少,从其他商家收购怎及得上同累世做药材生意的公良寄合作来的好。 至于要收公良寄三成回扣作为酬劳,这也是无奈之举,要多了,恐怕公良寄承受不起;一点不要,试问,世上又哪来那么多的好人?对于重利的商人来说,收钱办事才是最能令他们信服的交往之道。 另外,从公良寄口中更加认证了自己的想法,那就是底层的普通百姓最关心的是他们的温饱,安定,切身利益……魔门人物又怎样,未深受过其害的他们才不会去关心——看来,自己当初公开身份这步棋并没有走错! 接下来的事情很简单,在得公良寄偷偷指正后,自已假做肥羊,欲擒故纵的在赌桌上将那妄图再度行骗得赖朝贵赢了个“四脚朝天”然后同公良寄‘分赃’,写信介绍他于大婚之期前往飞马牧场道贺,顺便商谈具体合作事宜…… 之后的深夜,自己又假冒“短命”曹三之名,将因如赌坊当家,香闺手下四大将之一的‘赌鬼’查海制住,并以精神力搜索出藏金地点后当场格杀,他家中妇女、婢仆等则尽数点晕,最后满载而归。 当心情舒畅,披头散发的自己正在人迹罕至的街道上飞掠而回之际,募的,街边房舍上一道毫无征兆的炫目白光突然闪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暗含鬼神莫测之机,疾刺而来! (注1:公良:周朝时,陈国有个公子名叫良,人们称他为公子良。公子良的子孙就以公良二字作为自己的姓氏,称公良氏。公子良就是“公良”复姓的始祖。 )(注2:这里起名柳宗元虽有恶搞嫌疑,但亦是纪念历史上杰出的思想家、文学家,受世人尊敬的“唐宋八大家”之一柳宗元。其推崇儒学,但不主宗一家。他的不少言论,往往从折衷调和的立场,来对儒、法、释、道等各家学说作调和的解说,这是他思想异于其他思想家之处。PS:这也是本文所要表达的最终思想,取诸家之长,去诸家之短! 第127章夜半私语(上) 腾身避开数丈,我摘下人皮面具道:“希白兄,别来无恙?” 依然是那样风流潇洒的侯希白大为惊愕道:“怎么会是笑兄你?” “此事有些复杂,我们还是先到隐蔽处,然后小弟再详细解说吧!” 须臾,坐在江边大树下的我率先问道:“希白兄为何会跟上小弟呢?” 侯希白微显馁然的道:“小弟本想去飞马牧场恭贺笑兄的大婚之喜,只是一路游山玩水行的缓慢,待来到九江小住几日后,今夜竟无意发现查海已被人杀死,且尸体尚温,留书落款又是在巴蜀曾被小弟追杀过的曹三,故一路搜寻蛛丝马迹,这才发现并未全力展开身法的笑兄行踪!” 我微笑着解说道:“‘赌鬼’查海,乃是香贵手下四大将之一,而小弟最近正好缺少大量的头寸,无法可想之下,只好拿他开刀啦!” 侯希白释然道:“我最恨的就是采花淫贼,何况香家还贩卖妇女幼童,笑兄确是杀的好。只是小弟有一事不明,还望指教!” 我哑然失笑道:“希白兄是指那个‘短命’曹三吧,待解说之后,小弟还有一不情之请,望希白兄能够成全!” “笑兄请说,希白洗耳恭听!” “记得原来长安六福赌馆的主人乃是‘过山鸟’温玉胜,后来池生春从他手上将六福赌馆赢了过去,并强夺他的心爱小妾,后来又将上门寻晦气的温玉胜暗中杀死,这些都没有错吧!” “笑兄的情报确是准确无误。” “而这个‘短命’曹三据说是温玉胜的拜把兄弟,其人爱披长发,擅用飞刀,是臭名远播的巨盗。小弟想要对付香家已久,曹三则是最好的冒充对象,希白兄明白了吧!” 侯希白恍然大悟,随之双目闪烁着睿智的光芒道:“笑兄确是高明,只是不知,所求又是何事呢?” 我仰天大笑道:“希白兄休要来耍弄小弟,当年你追杀曹三一事在巴蜀可说是无人不知,试问,笑某要假扮曹三,还有比希白兄更适合的指点人选吗?” 侯希白亦开怀大笑道:“曹三不但是一个巨盗,而且还是一个十恶不赦的采花淫贼,只是后一点没有别人知道而已。当年他被希白几经追杀后终于伏诛,恰好,这一结果希白也没有告诉任何人,笑兄好运气,这个曹三必将冒充的天衣无缝!” “运气好那是因为有贵人相助,还请希白兄不吝指教。” “笑兄开口,小弟敢不从命!” 一阵畅快至极的相对大笑后,侯希白忽的双目精光闪闪,有若实质的道:“现在满天下都在传闻笑兄同‘散真人’宁道奇战成平手一事,个中因由究竟如何,笑兄可否解说一二。” “事情是这样的……” 在有选择的向侯希白解说了决战宁道奇的前因后果,又得到关于曹三的一切后,自己终于大获丰收的回到那有些期盼,又有些头痛的同居之室。 舒服的钻进伙计早先置于地板之上的被褥之间,正放松四肢的当口,床上祝玉研悦耳清冷的声音传来道:“谋财害命的事情做好啦!” “完美无缺!” “你这样对付已彻底倒向尹祖文的香家,不怕将一向赞成圣门各派合一的灭情道完全推向之轩,赵德言他们那一边吗?” 转过头去,望向一缕秀发斜依枕边,在窗外月光掩映之下更加清丽动人的祝玉研,我懒洋洋的道:“即使他知道此事乃我笑行天所为又能如何?圣门一向强者为尊,利益为先,以他尹祖文的老谋深算,在未见到笑某人之前,应是不会轻易决定最终立场的。况且,研姐知道小弟为何一直不在关中找寻飞马实业的商品代理合伙人吗?” 祝玉研香唇轻启道:“为了尹祖文!” “不错,其一是为了秀宁不参与李家内斗的立场;其二就是为了在尹祖文被打的节节败退,不堪重负之际,向其抛出同实业合作这一巨大的‘好处’。你说,届时财力损耗严重的他还有拒绝的可能吗?” 祝玉研合上美眸,呖呖莺声的道:“一统圣门,以势压;生意合作,以利诱,确是收服于他的最好办法。看来,六福赌馆的池生春,京兆联的杨文干,乃是他们的老爹香贵,都不可能逃过你的手掌心啦!” “香家贩卖妇孺,臭名昭著,人神共弃,天理难容,如果不拿他们来竖立笑某人正义凛然,大公无私的仁德形象以惑天下,那不是太可惜了吗?更何况还有打击,收服尹祖文的因由在里面!” 祝玉研幽幽一叹道:“你对付我圣门中人的手段还真是阴、狠、毒、辣,无所不用其极啊!可是,你为何又对那些释、道、儒的假道学们如此委曲求全,步步退让呢?难道都是因为梵青慧的那个弟子师妃暄吗?” 豁然坐起身来,迎上祝玉研神光大盛,灼灼而视的善睐明眸,我语声深沉的道:“为了妃暄,只是原因之一,更大的因由是现在对付那些白道的时机并不恰当。如果只是因为妃暄,完全可以再采取其他解决之道,研姐难道你还不相信小弟吗?” 目光半点不让的直视过来,祝玉研语声冰冷的道:“说出你的具体想法来!” 重新躺回枕上,我有些心灰意懒的道:“从佛教传入中土以来,历朝历代,那次大修寺庙佛塔,倡导百姓潜心向佛,光大释教不是当权者的意志;现今天下大乱,百姓生活颠沛流离,苦不堪言,那些什么佛理学说中的‘众生皆苦,唯佛渡之’自然就会大受欢迎,信徒众多。 现在小弟刻意弱化同佛道两派间的直接矛盾冲突,就是在尽量避免,延后我圣门的实力都虚耗在同佛、道两派的争斗上,并抓紧稍纵即逝的有利时机,一统圣门。同时全力发展少帅军的自身实力,争取能早日纵横捭阖,拥有强大的威慑力,可与静斋支持的李唐一争短长,继而彻底击溃他们,一统天下。 研姐,你说那时他静斋还能保持现在的超然地位吗?佛道两派还会拥有如此强大的影响力吗?我圣门还会被喊打喊杀,东躲西藏吗?” 祝玉研虽有些微微动容,但还是冷笑道:“同佛道两派之间的矛盾是你想避就避的开吗?她静斋难道会闲看、坐待我圣门发展壮大,不理不睬吗?” “当然不会,所以小弟才要同宁道奇战成平手,以使这难以化解的道统之争尽量延后被彻底激化的时间,而这样做的好处有三点。 其一,小弟在伤势未愈的情形下同宁道奇战成平手,又暗中使人大肆宣扬此事,这一结果必然会对所有圣门中人起到巨大的震慑作用,因为,今后能抵御宁道奇的将不仅仅只有雄风不再的‘邪王’石之轩,还有我‘邪帝’笑行天。 其二,四十年前与宁道奇一战不分胜负的‘武尊’毕玄在闻获这一消息后,好勇斗狠,对武道痴迷狂热的他很可能会主动找上小弟。这样,就可以凭借击败毕玄来建立起笑某人民族英雄,中原武林泰山北斗等高大的正面形象,有了这道光环,圣门在各色人等中的印象就会被改变,今后我圣门行事也必将更加容易。 其三,现在飞马实业积极赚取金钱,一是为了帮助少帅军迅速累积起大量财富,以加快发展步骤和时间;二是釜底抽薪,尽量将百姓的生活状况搞上来,一旦他们获得安定,温饱,甚或富足康乐的生活,就会感激我笑行天,感激我圣门给予他们的一切。那时,他们还会选择去信仰那个劳什子佛教,道教吗?” 长思良久,祝玉研忽然奇兵突出的道:“听说在洛阳时你曾与宋阀的宋玉致纠缠不清,而后又彻底决裂,你战平宁道奇,恐怕也是在打‘天刀’宋缺的主意吧!” 第127章夜半私语(下) 我微显尴尬的道:“无论是毕玄,还是宋缺,小弟同他们之间的决战都是无可避免,所差的,也只是时间的先后而已。” 又凝思片刻,祝玉研方道:“你这些都是长期的解决之道,短期内,你又打算如何对抗以静斋为首的佛道两派呢?” “现在我们还没有那个资本同白道直接开战,所以今次我俩的下一站才会是江都,既为了再度敛财,也为了在李子通内部搞点小破坏,为寇仲即将对江都的进攻扫清道路。 待少帅军攻占江都以后,掌握一定实力的我们就可择期同以静斋为首的佛道两派大打口水战,利用‘实业’先前的印刷机械大量刊发一些专门针对佛教的书籍,对其进行口诛笔伐,以改变天下百姓的思想认知,扼住天下舆论的喉舌。 至于不选择同时对付道教乃是因为道家传承久远,在中土已是根深蒂固,而佛教却是从天竺传来的域外学说,更容易对付一些。这样,我圣门的力量集中至一点,佛道两派的联合被分化,我们圣门的胜算就会大大增加!” 祝玉研黛眉微蹙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要卖给李唐那些独家的印刷机械?” “存在分歧,而后双方激烈论战,这样才能够更好的暴露出问题来,其中,一直高高在上的静斋必然是想将我们圣门彻底灭绝,一棍子打死;而我们根本目的却是兼蓄并包,指摘出其不合时宜之处,但容许他们并存。这样,在论辨之初的立意上就已高下立判,当他们醒悟过来之际,嘿嘿,早已为时已晚。” 祝玉研犹有担忧的道:“虽然本后从未怀疑过圣门的信仰,但你认为圣门的学说在百姓中能够站的住脚吗?” “现在这样的确很难,所以我们圣门本身也必须改变,当日在襄阳,小弟曾同你和‘邪王’草草提过此事,待圣门一统之后,就这个问题,我还会再正式向圣门各派提出来。” 祝玉研又道:“那同佛教论战之时,你考虑过其他各门各派的反应吗?” “这个更不是问题,还记得当日小弟对待王通的态度吗,在大婚之前,小弟还准备拜他为师,充分利用他喜好虚名的性格,以及其超卓的影响力来为我们制造声势、摇旗呐喊!” “王通当年曾对碧秀心一见倾心,现今仍是念念不忘,恐怕他不会帮助你对付静斋吧!” “这个不是问题,只要他坚持儒家立场,出来加入论战,就可达到我们希望的把水搅浑的目的。最好,届时再度百家争鸣,那才叫有趣呢!其实,我们率先发动论辨的目的主要还是为了搅风搅雨,为了转移各家各派的注意力,我们真正要做的是默默发展自身的势力。叫喊漫骂的再欢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弓马刀剑下的杀戮与征服才是夺取天下最实际的行为!” 祝玉研娇笑道:“小天你算盘打的真是精明,可不要忘记了,少帅军的头号人物是寇仲,可不是你笑行天!” 我亦笑道:“我们兄弟之间的事情,还请研姐不要再插手,否则,不要怪小弟翻脸无情!” 祝玉研倏地坐起娇躯,任由仅穿有贴身小衣,汹涌澎湃的上半身暴露在空气中而置之不理,凤目生寒,精芒电闪的道:“看寇仲的表现,只要你一句话既可获得少帅军的统帅地位,你为何就对之半点兴趣也欠奉呢?惘本后还把婠儿和清儿都同时下嫁于你,你就是这样回报本后对你毫无保留的信任吗?” 我亦一步不让的坐起身形,目光冰冷一片,如刀锋般锐利的道:“毫无保留的信任,研姐你真当小弟是那么容易欺骗的小孩子吗?” 祝玉研怒气勃发的寒声道:“本后有哪一点欺瞒过你,你倒是说出来听听!” 再度慵懒的躺回被内,四肢随意伸展,全身尽皆放松道:“说出来多伤害大家的感情,还是彼此保持心照不宣吧!” 默然片刻,祝玉研冰冷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又响起道:“说不出就不要硬撑,倒是你,早先的圣舍利,大江会那近两万两的黄金,你都收到哪里去了,难道到现在你还要继续瞒着本后吗?” 对着向这边怒目而视的祝玉研灿烂一笑,我有些无赖的道:“那是小弟的最大秘密,就算是婠儿同清儿也不准备告知,更何况是现在的研姐你!” 听到这别有深意的说词,祝玉研玉容微红,随即恼羞成怒的冷哼一声道:“你笑行天不是一向对妻子们情深义重吗?为何还要对婠儿和清儿隐瞒此事呢?” “告诉她们,就等于告诉研姐你,小弟不想她们从中为难,这样做乃是设身处地的在为她们着想,应是更加情深义重的表现才对,研姐你说对吗?” 有些张牙舞爪,偏又无可奈何的祝玉研再度怒哼一声,别过身躯,钻入薄被之内,来了个不理不睬。 至此,两人进入彼此都不愿妥协的冷战状态。 阴癸派内极重尊卑之分,除了门主祝玉研之外,只有其亲传弟子和那些元老级高手才有机会得窥天魔秘技,而且人数规定不可超过九个人,故有“天九”之称。 现在浮出水面的只有婠婠,白清儿,闻采亭,云长老,霞长老,以及已被自己格杀的林士宏,边不负,辟守玄共八人。何时她祝玉研毫无保留的向自己说出早年身负秘密使命,只有她本人知道的第九人韦怜香的隐藏身份,才算是双方竭诚合作的开始,现在嘛……